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完全是曲解!曲解!
见对方转身要走,汤遇立刻喝住他:“站这儿,不准走。”
周竞诠脚步一顿,随后转身朝他迈步走来,然后在离他不到半臂的距离时,停下脚步。
风从球场的方向刮过来,薄薄一层像针一样刮在皮肤上。
汤遇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个令人心惊的事实——
他对眼前这个人,几乎一无所知。
他真的叫周竞诠吗?那真是他的名字吗?
夜色浓重,远处星光点点,而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仿佛能照出来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我,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问题出口就后悔了。
周竞诠疑惑地皱了下眉,继而勾起嘴角。
那笑容绝对是嘲笑。
“当我没问。我先走了。”
汤遇急忙迈步出去,可周竞诠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把钳住他的手腕,侧脸凑近,缓缓吐出一句:
“——你可以不可以亲亲我?”
汤遇一下子红了脸。他当然听出来,这不是在索吻,而是在模仿他那句因酒精错乱之中说出话。
“那你亲了吗?”
他强撑着反问。
“当然,”周竞诠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他因愤怒而皱起的眉毛,嘴角上扬,“没有。自从那天接待了你,我现在只接女客。”
言外之意,他不能接受服务同性。
此刻,两人恰好站在高尔夫球场边缘的一段缓坡上。汤遇比他矮半个头,但站得略高,算是视线齐平。突然他后撤几步,站上高处,借着地势,垂眼俯视对方:“这位Mr。blue,既然你可以为了一点薄酬喝掉一整瓶烈酒,”他笑起来,“那你应该会为了更大的数额,出卖自己吧?”
石雨救驾来迟,原因是他在那间包厢里被阚静宜绕着圈打。就算他再机灵,跑得再快,还是被香奶奶砸了好几下,最后只能举手投降,答应替她给汤遇传话,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阚静宜的原话是,让汤遇那孙子赶紧给我滚回来,要是再躲,老娘一定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石雨问为啥是我的屁股,阚静宜回,我有职业素养,但没有个人素质。
汤遇听了之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表示,兄弟,辛苦你了。
石雨眨眨眼:没别的表示了吗?
汤遇抿起嘴,支支吾吾地说,不会是想让我亲你吧……
石雨想跳进黄河:不是!不是!我是让你赶紧回家!饶了我吧!
汤遇说什么都不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