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新闻里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女孩的哥哥、你口中的‘朋友’吧?”
钟毅文听说汤遇搬出了现在住的公寓,住进了一个朋友家,他原以为这个朋友是石雨,结果阚静宜告诉他,不是石雨,而是一个她没听说过的朋友。
他让秘书载他去汤遇住的那个地方看了看——
以他对汤遇的了解,除非汤遇被鬼附身,否则绝对不会住在那种环境里。
汤遇从小就很挑剔,他的房间必须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出门在外也有自己的坚持,就连学校组织春游在外面住一晚,他都要打电话给汤宗玉,说自己在野外根本活不下去,要汤宗玉来接他回家。
“是,你猜得没错。”
汤遇坦然道。
“但那又怎样?我不能交朋友了吗?”
“汤遇,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拍那部姓岳的电影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了——不要把那套不三不四的东西带到现实中来!你呢?你现在现在是怎么做的?”
“——被狗仔拍到那种画面,你觉得自己脸上特有面子,特与众不同是吗?”
钟毅文话音陡然一沉,“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我这里一清二楚。”
“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你那个‘朋友’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听我的,离他远一点。”
汤遇抱在怀里许久的那颗炸弹终于被点燃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还分得清!不需要您的教导!”
钟毅文无奈地笑了,而后从沙发上站来,高大的身形将他完全压制住。“我的好弟弟,你怎么还那么天真呢?需要我再给你说清楚一点吗?”
“——那个姓周的,你知道他以前干过什么吗?你知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需要知道!我不想知道!”
汤遇后撤几步,想要逃离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却突然被一只如铁钳般的手拽住了手臂。
“……”
然后他听见身后人说:
“他父亲是从湾岛逃来的失信人,在北京欠下巨额账单后跳楼自杀,他母亲曾是夜总会的小姐,就连他自己也因为打架、涉及高利贷黑社会,留有终身案底。”
“汤遇,你应该明白,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我不知道,我听不见……
可就在他还没从这些真相里回过神来,身后那道如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要救他妹妹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概率为零的事情成为可能。”
“你和他断绝往来,以后不再联系。”
钟毅文停顿了一下,他似乎胜券在握,“我就能让他的妹妹得到一颗新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