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前倾,不断舔舐,撬开了那张紧闭的嘴。
这个吻持续了好一会儿。
突然,男人猛地一推,把他从那个近到可以闻见彼此气息的距离里拽出来。
汤遇往后一仰,坐稳了,抬眼看他。
先是不解,后是笑了。
周竞诠藏得很好,气息平稳,眼神无波,但还是被他识破了——掌心下的胸膛在剧烈起伏着。
“都做这一行了,接吻还不会换气?”
说完,他又吻了上去。
鱼肚翻白,天光已亮。
roomNo。9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钟表,沉浸在酒精与欢闹中的众人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幸好有疲惫的身体和倦怠的精神提醒,该散场了。
三位女客喝得不多,各有豪车与司机接走。
汤遇是最后一个。包厢人群散尽,他依旧握着周竞诠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半杯烈酒早已代谢殆尽,心跳却还是很快,他仰头看着对方,“明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男人不语。
惯常的冷漠,平静的眼神,稳如磐石的沉默全都还在,汤遇很生气他这幅样子,于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怎么,你还是只接女客?”
周竞诠被打得偏过头去,下颌线收紧,侧着脸顶了下腮,语气冷硬:“工作是上面安排的。”
蹩脚的借口。
“说谎。”
汤遇盯着他。
对方沉默片刻,又开口,“只要顾客付了钱,那我只能做。”
——“钱?”
汤遇轻笑一声,嗤之以鼻,“你很缺钱?”
没有回应。
“我给你双倍。明天还能点到你吗?”
那人眼睫一动,过了几秒,似是妥协:“只要你不再做今天这种事,可以。”
汤遇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排皓齿,“我点你是为了聊天的吗?你这人真有趣……”话说一半,他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接着又打了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哈欠,“好了,我困了。”
他终于对这场无趣的拉锯战彻底失了耐心,转身往门口走去,“明天见。”
周竞诠坐在沙发里,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