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他跟爸妈住一起,我去多尴尬。”
“那窦钧呢?”
“窦钧在五道口住宿舍呢。”
阚静宜的火气已经上来了:“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去我家住吧。”
“男女有别。我怎么能去你家住?”
阚静宜翻了个白眼,“要是早两年,我都能把你生出来了。再挑三拣四,你干脆搬去桥洞子底下好了。”
汤遇忽然冒出一句:“还有一个地方——”
“哪儿?”
汤遇让阚静宜开到了周竞诠家。
“这什么鬼地方?天老爷,这……这……真有人住这儿吗?”
周竞诠家可谓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人迹罕见之地,连北京市地图都没有任何标注的老旧小区。
“当然有人住。”
汤遇单手解开安全带,“我有个朋友在这儿,你就在前面那栋楼把我放下好了。”
阚静宜狐疑地看他:“不是骗我的吧?你什么朋友住在这种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朋友多了去了,你才认识我多久?”
汤遇一脸无辜。
一年零五个月。阚静宜自认为很了解汤遇了,可现在……她盯着那栋漆黑的楼道,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要不我陪你上去吧……来这种地方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怕,还是有些怕的,但他摇摇头:“用不着,我自己上去就行。”
“……”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回见。”
他拉开车门,强装镇定下了车。
依稀记得……当初那个红房子经理给他的纸条上写了三单元七零一……”
这地方外表看起来破旧,实则楼道里更破,水泥浇的台阶,生锈的铁扶杆,还有堆在角落里的纸壳垃圾。他一口气爬上了七楼——这层高都没有电梯,真的符合建筑规范吗!?
汤遇气喘吁吁地敲了敲门:“周竞诠——?”
没人应。
难道不在家?忘打个电话了,想着他便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嘟——”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那边终于有人接起:“你好?”
是周竞诠的声音,背景里还伴随着一些叮叮咣咣的杂音,听起来像是什么液压、或者机械的动静。
“你在哪儿呢?”
“汤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