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该怎么做?
汤遇想了又想,问了又问,思绪却早已飘走,飘到刚才那一幕、那块纹身上。
他心虚,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人表情,太冷,太压迫,让他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他不该把纹身洗掉吗?
不能洗掉吗?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质问眼前的男人,几乎要脱口而出:周竞诠,你如今都有妻有子了,难道还要我贞于我们那段不堪的过去吗?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让这个人不惜用死亡来恐吓他?
他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这是剧本里有的,然后他按台词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下一刻,他的情绪又急转为温柔,指尖贴着男人的脸滑过,凑近了,与他鼻尖相贴,“阿孝,你看着我,我命令你,看着我。”
周竞诠的手顺着汤遇的腰向下滑去,包住那条皮肤冰凉、肌肉紧绷的大腿:“少爷,您喝醉了。”
汤遇的指尖在他眉骨、鼻梁、嘴角间游移,动作暧昧,“我没有醉,我怎么会醉呢?”
他说着,俯身在男人的嘴角上轻轻一碰,那一下几乎称不上亲吻,只是若有若无的触及。
周竞诠习惯性追吻,可唇还没碰到,汤遇就偏开了头,并出声打断:“导演,这里是不是没有吻戏?”
岳夫亓皱着眉,支支吾吾地道:“也不是不能亲……哎呀,你们这——”他挠挠头,无奈地笑了,“这一场是阿孝和林的第一次,得有点青涩感。你们现在这样……显得太——”
像已经做过八百次似的。
他叮嘱周竞诠:“你不要把这个手放在汤遇腿上,你即使想要摸,也是虚虚地摸,不要有那种熟稔感……”
周竞诠应声松开汤遇的大腿。
“行,剩下的你们自由发挥,继续吧。”
汤遇稳住呼吸,重新进入状态,“松野小姐……她今晚弹了琴。父亲说那是日本的雅乐——”他语气轻淡,却在尾音处停了一拍,眼神流转到男人脸上,定住,“可我听着,心却很烦。阿孝,你呢?你听过琴吗?”
周竞诠摇摇头。
汤遇的视线缓缓下移,手也随之向去,“阿孝……你怕我吗?”
镜头在此切换。
再一转场,便是阿孝将林在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