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这样。这样很好。
终于,一只手从侧面缓慢地伸过来。越过沙发靠背,努力缩小那两尺空白。
那只手先是碰到他侧腰的衣料,然后是轻轻一压,慢慢收紧,圈住了他。
他被一股陌生的气息包裹。
没有香水的修饰,也没有洗化产品的甜香,就是纯粹皮肉的味道,即使在这酒气浓重的包厢内也很明显,这味道让他联想到岩石、山林,还有泥土。
骰子继续滚动,游戏一轮又一轮地转。
汤遇每一轮都输了,好像他的运气在那个“豹子”里用光了,所以他让周竞诠替他喝了每一杯酒。
周竞诠喝了很多,很多。但不管汤遇何时去观察那人侧脸,都没有看到任何醉意或是酡红。
他只看到一样东西。
一抹红,一抹黏在男人唇角上红色唇印。
他不去在意。
终于,轮盘停下,骰子翻面,汤遇赢了一局,再次成为国王。
“国王请发令——”
汤遇看了一圈周围,嗯……好像惩罚谁都有些过意不去。
那就惩罚——
这个人好了。
刚刚那半杯烈酒已经他处于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之间。他倚在周竞诠臂弯里,抬起手,指尖抵住男人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国王命令你——现在,亲我。”
百分之五十的恶劣、百分之五十酒气,达成百分百的快意。
他来报仇的,报男人那天没有亲他的仇,报那天被冷嘲热讽的仇。
起哄声高涨。汤遇没有理会,只是盯周竞诠的眼睛。
他看到了一种挫败的、难堪的眼神。
他为此深深着迷。
男人凑近了,当然、必须得凑近。
酒气和呼吸都扑到面前,那张脸已经近在咫尺,汤遇却忽然伸手,一掌覆上了对方的唇。
好碍眼。
没有办法不在意。
他用力擦去男人嘴角的口红痕迹,小声地说:“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