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远了吧,你少糊弄我。”
齐柏宜杵了下池却的手臂,“我还真的挺想去新疆的。”
池却看了他一眼,“去那里干嘛。”
齐柏宜说:“你不懂,西北对于我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来说诱惑很大的。”
池却不知道到底是西北的哪一部分诱惑了齐柏宜,肉眼可见的风景还是别的看不见的什么,因为想不明白干脆没说话。
池却没接话,齐柏宜也能自己说下去,他半真半假地说:“要是有机会,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家啊?”
“嗯,”池却也没太当回事,“可以。”
傍晚的时候云聚起来,真的下雨了,两个人都没打伞,齐柏宜跟个神经病一样很乐意淋雨,池却则是因为走不快。两个人找了一间冷气开得很足的面包店,齐柏宜就着奶精的香味拿出手机,捅了捅池却,说是有台风。
台风对东南沿海影响颇大,上海也被波及。上海好久没有刮过台风,池却更是从来没见过,齐柏宜形容其威力说:“台风,说不定能把黄浦江里的鱼吹上来给你当晚饭。”
当时池却还半信半疑,齐柏宜到收银台前买了两只蛋挞,吃一半又扔给他,跑进雨里说要拍一个很难得的镜头,池却有点被震惊到,看了他两眼,很小声地说:“真的神经病。”
天上的雨滴下来砸在地上像开水一样,又湿又热的,齐柏宜拍了一圈回来,裤腿上全粘了草根,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看起来像是去哪里打过滚了。
“你是狗吗齐柏宜。”
陈述句,池却还替齐柏宜拿着他的蛋挞,他的皮肤被空调直吹,吹得很冰,齐柏宜满头是汗,就这样向他靠过来。
池却原本以为齐柏宜要来他这里共享一个正对着出风口的位置,往旁边让了两步,然而齐柏宜直接把身体贴在他身上,两条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胸膛贴着胸膛,说:“你和冰块一样。”
面包店里有两张供客人临时休憩的桌椅,桌面是水波纹状的玻璃,上面被池却放了齐柏宜还没吃完的蛋挞,像蛋挞军舰在并不平静的大海里乘风破浪。
池却被齐柏宜抱得一时间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摆,喉咙卡了半天,说:“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感。”
齐柏宜哪里管他分不分寸,说:“小气什么呀,都是男的,抱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蜕层皮。”
池却便不说话了,他的胸腔也跟着安静下来,很清晰地听到齐柏宜来自彼方的心脏的震动。
“你没有被人抱过吗?”
齐柏宜揶揄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这个你不会不行啊,抱都不会抱以后女朋友怎么办。”
池却的手没有力气地放在身侧,感觉手臂很沉。
他内心升起一阵冲动,嘴巴张了张,突然很想告诉齐柏宜有关自己的一个秘密。齐柏宜在这时松开他,去拿桌上剩下的蛋挞,把那个没被咬过的分给他。池却看着手里的蛋挞,唾液混合着冲动,把那个秘密混合着奶精一起重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