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池却说,“不知道。”
齐柏宜翻了个身,转过来看着他:“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池却平躺着,手臂被齐柏宜压在脖子下面,就没动,说:“没有想法。”
“我没跟你看玩笑,”齐柏宜坐起来,问说,“你是不是想去新疆念大学?”
池却骗人习惯了,撒谎很有一套,但现在他没办法对着齐柏宜再撒什么谎。看着齐柏宜他不愿意说真话,但发现转开视线也无济于事。
最终他还是说了:“想啊。”
这大概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能够做主自己归所的机会,终于能停止被动的漂泊,齐柏宜像岸边的钩锁,是他的岸,也是他的锁。
但他没想到齐柏宜想了一小会儿,就对他说:“那你就去。”
“程昇和安奇大概率也要异地恋,”齐柏宜说,“我上次也和他分析过了,我觉得异地恋,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又不是没有假期了,我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现在交通都很方便了。”
池却垂着眼睛,手在被子底下摩挲齐柏宜的指纹,一圈一圈,发现不管自己绕多少圈,最后都会回到那个突起的中心点。
“你一直想回去,我是知道的。”
齐柏宜很坦荡地说,“我确实想让你留在上海陪我啊,但是那可是新疆诶。”
他笑笑地看着池却,“我已经在看去阿勒泰的机票了,你答应过我的,考完试就带我去玩儿。”
池却不需要怎么回忆就想起来了当时答应齐柏宜的场景,把齐柏宜的手握住又松开,眼睛闭上又睁开,最后有些无奈地睁眼,和齐柏宜说:“我能不能申请去外面抽根烟。”
池却看着跟着他一起在楼道里站着的齐柏宜,嘴里的烟一直含着没点,问他:“你不是不喜欢闻这个味道,进去啊,出来干什么。”
齐柏宜很惊奇地打量池却叼着烟的样子,说:“没想到你会抽烟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抽。”
“我本来就抽得少,”池却手里拿着的打火机是打了好几次都不着的旧货,心里一动,“你想试一下?”
齐柏宜顿时摇头像拨浪鼓:“打死我我都不会碰。”
池却按开了打火机,和齐柏宜说:“我再想一下,你先回去睡吧,我抽一支就回来。”
“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齐柏宜,”池却说,“我也不想和你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