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却把手机拿起来,给齐柏宜回:“新年快乐。”
一月份的英语高考过后,齐柏宜又忙着准备校考,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很长一段时间跟池却见不到面。
只是他前段时间集训,也和现在一样长期不再学校上课,也不像现在这样,连见一面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一支两块钱的绿豆雪糕、一盒齐柏宜批发买的泡面、一盒肯德基的蛋挞、一道两个人都不会的试题,甚至是齐柏宜因为天气干燥嘴唇上出的血,都能被齐柏宜当作下楼的理由。
同时也是池却开门的理由。
齐柏宜郁闷地坐着,程昇下课了过来找他,叫了他好几次齐柏宜才听到。
程昇在他脸前面挥了挥手,问他:“你神游什么?”
“没有,”齐柏宜看了程昇半天,对着他张了几次嘴,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懂。”
“没问呢怎么就我不懂了。”
程昇很是不服气,拽着他一定要他说。
齐柏宜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头。”
他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程昇和他从小就在一起玩儿,程昇内裤什么颜色、袜子破了几个洞他都清楚,更不要说谈恋爱。
但激将法的效用比想象中要强,程昇威逼利诱,甚至齐柏宜趁机敲竹杠,让程昇答应他包未来一周的宝矿力,程昇由于好奇心被完全点燃,竟然也同意了。
只是齐柏宜碰到的情况有点特殊,和程昇透露了是有关情感的问题,程昇听后嗤笑一声,说:“真以为你爹我不懂是吧。”
齐柏宜反问:“那请问你懂在哪?”
说到这个,程昇假装咳嗽了一声,面目可疑地移开了视线,“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过生日,就是元旦晚会那天。”
齐柏宜愣了一下,程昇接着说道:“算了,我想你也应该是不记得了,那天你喝得跟狗一样,还是池却给你弄回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人和他开展的话题也常常会出现另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程昇说:“其实我和安奇……上大学约好了一起留在上海。”
“哦,挺好的,”齐柏宜拿起宝矿力喝了一口,听清程昇说什么之后,一口水呛在嗓子里,“什么?谁?”
程昇蛮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挠了挠脸,说:“安奇啊。”
齐柏宜感觉大脑有点麻木,事实告诉他他只认识一个叫安奇的,但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地问:“哪个安?哪个奇啊?”
程昇有点急了,小声说:“你说哪个啊,别装傻。”
他说:“其实我喜欢她很久了,大概从高二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是不想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和她其实也喝了点酒,把你交给池却以后我就回去了,她还在那里坐着,就剩她等我了,我看到她,我就,一个冲动……”
齐柏宜问:“你就一个冲动表白了?”
“不是,”程昇说,“我一个冲动就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