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洺推了下眼镜,说:“不报。”
程昇也说自己算了,班上有几个跳街舞的女孩子来找齐柏宜拿报名表,齐柏宜又转头看向池却。
池却头都不抬:“把你的眼睛转回去,不要看我。”
齐柏宜不仅没转回去,整个身子也笑嘻嘻地贴上去:“好哥哥,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些才艺。”
“没有,”池却说,“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上台表演打游戏一个晚上倒扣两分。”
“诶不是我发现你这个人,”齐柏宜靠在池却耳朵边上,恶狠狠地控诉道,“你是不是这两天对我有意见啊,别人和你说话你都正常,就非得找我不痛快。”
实际上池却的正常就是不和别人说话。池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把他们俩放在桌上的保温杯拿出去接热水。
安奇也觉得他和平时不一样,问道:“你惹他了?他今天一天和你说的话能顶和我说三天的。”
齐柏宜做回想沉思状,想了半天说:“没干嘛啊,难道是我昨天和程昇打游戏吵到他睡觉了?”
安奇听得有点迷茫了,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樱不回家直接住在员工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多,季韶虽说每天晚上会跟齐柏宜联系,但手终究没办法伸到齐柏宜这里来。齐柏宜从机构回家,池却又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子旁边。他家里没人的时候齐柏宜会去他家一起写作业,写得晚了就干脆在他家过夜。
一开始池却看他写完作业拿着一包衣服又回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问他:“你家空调又坏了吗?”
“没有啊,”齐柏宜说,“现在都冬天了要什么空调。”
池却就问:“那你回来干嘛。”
但也完全没拦着,齐柏宜今天想睡里面,明天又想睡外面,池却就等他先上床,然后躺在另一边。
齐柏宜周末会熬夜,程昇找他玩儿游戏他说去就去了,但没什么时间观念,池却也叫不动他,齐柏宜每次都说马上马上,要么就是再打一把,他就只能先睡。
昨晚那次是齐柏宜没控制好声音和时间。他插着耳机和程昇开小队麦,一开始还顾及到池却在睡,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后来输得上头了,声音就越来越大。
池却被吵醒那阵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几点了,还以为要起来上学了,他很困惑为什么睡了一晚上好像和没睡多久一样,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脸都黑了。
齐柏宜打到决赛圈,头顶的灯突然“啪”地一声亮了,他愣了两秒,随后意识到大事不好。
池却坐在床上,手指还碰着开关,眼神非常不友善,齐柏宜想辩解什么,游戏角色就被狙击枪远程爆了头,程昇在语音里鬼吼鬼叫,骂齐柏宜不作为,独留他一个人面对三个满编。
池却把手放下来,对齐柏宜说:“关掉。”
齐柏宜关了游戏,感觉若是现在躺到池却旁边去一定会发生些不好的事,因此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池却又说:“躺过来。”
齐柏宜只好躺过去。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池却把灯又关上了。齐柏宜背对着他,听动静,池却也重新躺下了,不过没说话。
大约是游戏和被抓包的双重惊险,都让齐柏宜无法立刻入睡。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背后池却发出的压抑的动静。
池却好像是低头了,把下巴很轻地放在齐柏宜的后颈处,用很低的声音对齐柏宜说:“再被我抓到……”
齐柏宜呼吸都屏住了,在等池却往下说,但他停了好几秒,最终还是移开了,说:“算了,随便你,我也不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