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程昇看不出来,他觉得池却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副鬼样,没什么好意外的。
“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啊?”
程昇和齐柏宜随便选了一张桌子,两个人坐在一起,“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家回家上大学了而已嘛,好兄弟抱一下说说心里话呗。”
转个学而已。齐柏宜冷笑一声,说:“要抱你去抱。”
程昇嘿嘿一笑,“抱就抱,我们小池现在这么帅,我抱一下一点不吃亏。”
“你去抱,你抱他他保准把你扔出去。”
齐柏宜翻了个白眼。
池却长得好看,身材偏壮,但身量高于是显得更匀称,在上海上高中的时候就难以被统一校服掩饰的显眼。现在回到新疆这样的地方,穿不符合齐柏宜审美的长棉袄,戴厚重的毡帽,山野的料峭像把他的骨骼的线条都锐化成型,哪怕是齐柏宜,也不得不承认池却更适合这里。
这里是池却的家乡,他在上海和齐柏宜一起的日子才是被流放的意外。
“帅是很帅,”杨姐坐在程昇旁边,探过脑袋来和他们说话,“就是脾气很怪,我们昨天刚来的时候他多凶呀,现在又说要请我们吃饭。”
“不过听你们你这样讲,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呀?”
程昇挺骄傲,“我们三个以前是一个高中的。”
杨姐惊讶道:“哎呦,那他怎么昨天没认出你呀。”
这个问题齐柏宜答得很快:“因为他脑袋有问题。”
池却脑袋确实有问题,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脑袋里有块阴影还没消,面积不算很小,暂时对身体健康没什么影响,就是记忆能力出现了问题。
他参加滑翔翼定点比赛在降落的时候出了意外,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问他是谁,他自己想了半天,才勉强想起来一点点。
后来他凭借微弱的一点印象给别日客打了电话,别日客在医院陪了几天,直到他出院。
所幸别日客记得他平时的习惯,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池却用来记事的本子。
本子的最后一页,被用力地写了好几遍齐柏宜的名字,墨水穿过纸张里木头的纤维,池却问别日客这是谁,别日客摇头,说他也不清楚。
不过所幸很快又见面了,见到齐柏宜,很快消除了困惑,尽管齐柏宜对他的态度有些生硬,不过也能算得上一件幸运的事情。
池却把食材和工具都收拾好摆上桌,眼睛转了一圈去看齐柏宜,发现他两边都坐了人,但他那桌没坐满,还空了一个位置。
本意是和齐柏宜坐一桌就可以了,就算稍微遗憾,倒也在池却的接受范围内。
池却内心不算坦荡,但脸一冷做什么都显得理所应当,他往那个空着的位置走,程昇看到了,向他振臂高呼:“池老板,坐过来!”
说罢亲自站起来,把那张空椅子拖到齐柏宜旁边,对原本坐在齐柏宜旁边的人说不好意思,让他往旁边让一下。
程昇十分想促成两人的和解,他低头,用别人都听不到的音量对齐柏宜说:“趁此机会,好兄弟!说说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