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擅长社交的人,这杯酒递过去之后,他的心里也有些别扭。
闻樾接过了酒,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他看着许霁云的脸,仰头喝完了那杯酒。
在闻樾眼里,许霁云的主动是一种暗示,如果他不及时抓住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后悔。
于是还没等酒局结束,他就将许霁云带走了。
当许霁云稍稍清醒一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闻樾的车里。
许霁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
一个刚见了一面的男人把他按到墙边,亲他,抱他,还把他丢到了床上,他竟然没有厌恶的情绪。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第二天,许霁云酒醒了,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全身上下都冻住了。
紧接着,他慌乱地抓起衣服往外逃跑,这动作声音太大,惊醒了身边的闻樾。
他没来得及听对方说什么,像是受惊的兔子,着急往外蹿,一蹿就没影儿了。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没有去公司。第四天他实在逃不了了,无可奈何去公司报道,却发现自己的桌前摆了一束新鲜的红玫瑰。
闻樾没有现身,大概是怕吓到许霁云。但是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在许霁云桌上放一束花,有时候还会加上一杯果汁,一块甜品。
许霁云写了纸条,让对方别再送东西,但是闻樾充耳不闻。他也回了一张纸条,密密麻麻很多字,原文许霁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闻樾的大概意思是想让他负责,对方还反复强调自己是第一次,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很热烈的人,很热烈的情意。
闻樾追人的手段实在不高明,但是他长得太好看,又跟个小狗一样天天围着许霁云转,许霁云当了二十二年的直男,被人用半个月时间掰弯了。
仔细回想起这些事,恍若隔日。
许霁云咽下了喉头那抹苦涩,重新看向闻樾,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瞥到对方下颌线的阴影部分。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做正事。”
许霁云想要起身离开。
闻樾按着他的手,没让对方有起身的机会,他冷冷道:“你已经打扰我了,我的工作已经因为你而被迫中止了。”
能因为他送一杯果汁就被中止的工作难道是什么很重要的工作吗?
许霁云心中有这个疑问,但是没有问出声来,他微不可察地叹气,很郑重也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道歉吧,道歉总是有用的,他知道闻樾吃他这一套。
许霁云埋下头,等着对方的反应,可是对方没有反应,大概过去了十几秒钟,闻樾还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也不出声说话。
“闻樾……”
“工作就先这样吧。”
闻樾终于回答了许霁云,他的神色略有和缓,“你去收拾一下,我等会儿带你出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