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云恍惚间想起来了,对方那个时候是在英国留学。
一想到这件事,他眼神一黯:“你同学也是中国人?”
“新加坡华人,一个爱追星的小姑娘,喜欢看中国的综艺和电视剧。”
听着像模像样的,不像是在骗人。
也是,当时他和闻樾分手,对方在自己的门外跪了一天,他都没有心软,傻子才这么犯贱,被甩之后跑到国外去了还关心前任的动态。
许霁云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点闷,便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衣服袖口:“能开窗吗?”
闻樾下意识蹙眉:“谁教你在坐副驾驶座的时候和驾驶员扯来扯去的?”
许霁云讪讪收回了手。
窗也没开成。
这一路上都是低气压,闻樾的表情看着很不好看。
许霁云知道对方一定是因为林露的事情而感到生气,他在脑海中反复复盘了几遍,感觉自己方才的表现确实有些蠢。
闻樾脾气不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能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今天晚上闻樾没有留下来,将他送回家之后就离开了,许霁云问他是不是要睡在别的地方,闻樾说是。
许霁云没说什么挽留的话,给对方平缓情绪的时间。他送走了闻樾,又找了一张毯子,躺在沙发上,将客厅的灯全关了。房间里有点黑,忽明忽灭的电视机画面是唯一光源。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十月天气变化得快,前几天S市区还是三十多度的高温,这几天就降到二十度了,晚上更冷,几乎只有十来度。
许霁云瘦得能把自己硌疼,他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在沙发上睡一晚真的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他偶尔还有踢被子的习惯,毯子也不例外,他感觉自己刚入睡就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踢开了。
他今天穿的还是刚及膝的睡裤,到了后半夜手脚冰凉,整个人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怎么都醒不过来。
次日早上,许霁云头昏脑胀的,脖子又疼又酸。
他发誓他没有虐待自己的想法,可他每次都会不经意间伤害到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并不喜欢生病的滋味。
要怪的话,只能怪他现在身体太脆弱了。
照到镜子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烧红色,许霁云叫了个外卖,让外卖小哥送来一只温度计,还有备无患地加购了一些退烧药。
换季的时候本来就容易感冒,他还迷迷糊糊地睡在了冷冰冰的客厅里,不生病才怪。
许霁云忍不住自嘲地想,如果闻樾此时站在这儿,估计又要说自己了。
三年前还是他管教闻樾,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现如今却是身份颠倒了。
唉,怎么会有人越活越不如从前的,连怎么照顾好自己都不知道,这么怠慢自己的身子,果然作出病来了。
他本来想今天去找一份在书店帮忙的兼职的,现在看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