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几分迷离的目光,伸出手去摸闻樾的脸。
闻樾却粗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语气粗重:“这个几分钟了?”
许霁云后知后觉,对方是在问自己嘴里的温度计。
他微微张口,露出带着水润光泽的朱粉色唇肉,示意让对方取出来。
闻樾将温度计从对方的嘴里抽出来,绕了一圈之后找到了水银柱,在看见刻度上的数字之后,沉默了两秒钟,随后发出一声很轻的笑,笑意有点冷:“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啊,许霁云。”
许霁云心虚地咽了一下口水。
“三十九度多,如果再晚一些,说不定我就能见到一个烧成白痴的男人躺在我家里。”
闻樾说话的内容很刻薄,但他几乎是刚看见对方体温的那一刻,就掏出了手机,准备联系家庭医生过来。
“喂你好。”
“嗯对,发烧了,应该需要输液。”
“还是那个地址。”
什么叫做还是那个地址,也有别人在这个房子里生过病吗?
许霁云走了两步,忽地浑身发软,踉跄了一下,倒了下去。
闻樾去接对方,然后将手机锁屏放在桌边,把站都站不稳的人打横抱起:“你乱动什么?”
他的语气有点凶,许霁云缩了一下脖子,随后用鼻尖蹭对方的脖颈,温热的脸贴在对方冰凉的锁骨上。
他能感觉到闻樾的身子有一点僵硬,竟然伫立在原地,停了四五秒钟。
许霁云扯唇笑了一下,还是生病好,他可以主动一点,就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要醒来之后说自己不记得了就行了。
“闻樾,你怎么回来了?”
他问。
闻樾将他推开一些:“韩劭非有我电话。”
许霁云会意了,他面带些许愧色:“我不是故意生病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抱歉,打扰了对方的工作。
闻樾回答:“没有人想要故意生病,但是你这种有病不治的臭毛病还真是让人火大,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直都没改,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哪天给自己折腾死了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