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应景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忍了又忍,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我出去透口气。”
江延要跟着起身时,黑猫从暗处跃了出来,蹲在他的面前,幽绿色的瞳孔盯着他。
【不要做多余的事。】
【现在剧情发展的很顺利,你不需要再去干预,你别忘记了你喜欢的是白月光,知道吗?】
白月光回来了,替身自然就没有价值了。
就在这时,宴厅的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靠近的脚步声。
原本还散漫地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一群公子哥们都站了起来,脸上迅速换上了正式而恭敬的表情。
江延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门口站着的几道身影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而跟在他身边的青年则格外引人注目。
他一身笔挺而低调的深色西装,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眼镜,气质偏温和斯文。
即使他怎么低调内敛,在场的一群显赫子弟之中,他依旧显得格外出众。
青年偏过头和中年男人低语了两句,随后转身,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周围的公子哥们也纷纷上前寒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被所有人围绕着的喻珩将目光落在江延身上,竟然第一个和江延打招呼。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江延,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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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应景在洗手间里,往脸上浇了一把冷水,试图用冰冷的温度让自己冷静点。
滴滴答答顺着脸颊落下的水珠,在这身价格不菲的西装上,晕染开深色的水痕。
他撑着台盆,脸色越还是一点点沉了下去,眼底的暗流汹涌翻搅。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脏处肆意地揉捏,连呼吸都带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江延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只看着他呢?
余应景从来都是一个强势的人,他的心眼也很小,睚眦必报,受了气就一定会想办法讨回来。
可偏偏碰上了这种感情的问题,他惯用的手段全部都失效了。
他明明不想江延再和其他人纠缠不清,不想江延把目光放在除他之外的人。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做到。
就像是一头找不到出口的猛兽,只能在牢笼里不断冲撞挣扎。
他只能将心里面翻涌的许多极端的、病态的情绪不断挤压,压制在阴暗见不得光的角落里。
余应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洗手间出来。
走廊里灯光柔和,映照出地面花砖的精美图案。他沿着走廊前行,走到走廊拐角时,他隐约听见一阵低语声。
“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他转过拐角,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正由两名佣人搀扶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