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钟知意的手重重砸在桌沿上,他抱着手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遭受第二次重击。刚要张口喊,忽然从过道那头走过来四五个大高个儿,拎着他桌上的酒瓶就上了。
“我草你妈,打谁呢?!”
说话的是秦弋阳,他骂人最脏。
酒瓶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惨叫和叫骂声混成一片,殃及了好几个卡座的客人。钟知意挣扎坐起来,就看见段青时一个鞭腿抽翻了那个骚扰他的男人,接着把酒瓶往地上一丢,对身后赶来的安保说:“扔出去。”
前前后后也就两三分钟,钟知意让人一围,没办法地说了声:“哥哥们晚上好。”
乔敏行扶他起来,问他有没有事,他刚说完没事,秦弋阳指着他就叫起来了,“你说你受着伤,自己上这儿干什么来了?他妈的纱布都红了还没事呢!青时你不没喝酒吗?你赶紧领他上医院去吧!”
段青时走过来,垂眼看了他几秒钟,像是觉得他麻烦,但又忍下了,语气很差地问他:“自己能不能走?”
钟知意想拒绝,又不想当众下段青时的面子,只好点点头,说能,跟着他下楼了。
段青时在前边走,钟知意揉着腰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跟着。沿着街边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到了段青时停车的位置,他解了锁,对钟知意说:“上车。”
钟知意纠结了一下,坐上副驾。正要去拉安全带时,段青时就靠了过来。
钟知意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地贴住座椅靠背。鼻尖缭绕着的柑橘香骤然变浓,他的视线直直地往前戳着,那只颜色翠绿的镯子先出现,接着是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最后是血管清晰的侧颈。
钟知意眨眨眼,挪开目光,但不知怎的,无法控制自己,视线从上往下,沿着面前松散的领口滑了进去。
“咔哒”一声。
段青时坐回驾驶座,温暖的柑橘香也渐渐淡去。
去医院的路上,段青时一句话都没说。钟知意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但什么都没往眼里过,段青时的存在感太鲜明了,他调动着全身的感官去抵御,没力气再去关注别的东西。
到了医院,段青时拿了他的手机在自助挂号机上帮他挂了号。两人坐在诊室门口等的时候,段青时低着头玩手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进了处置室,医生拆开纱布,钟知意看着崩开的,有点惨不忍睹的伤口,刚想转头和段青时说让他出去等,身后就传来一道沉得像是要把空气砸出坑来的声音。
“疼也别哭。”
【作者有话说】
哥:我后脑勺上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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