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太记得钟知意都带走了哪些,没有完全恢复成他在的时候的样子。
段青时从笔筒里抽出一把裁纸刀,拆开他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确实如钟知意所说,这次颜色涂得很均匀,但就和十一年前一样,他还是无法理解,他过生日,钟知意为什么要送给他一个很像自己的玩偶。
盯着玩偶圆圆的眼睛看了几秒,段青时在玩偶的脑袋上用力戳了戳,“死小孩。”
刚和他在一起就送他这样的礼物,是不是在那时就已经预想到会离开他,也想到离开他后,他会很可怜地需要靠这些东西才能正常生活。
抽了张湿巾把玩偶从头到尾擦了一遍,段青时打开靠近门边那侧的书柜。书架第二层放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玩偶,他把手里这个和书架上那个并排放在了一起。
“什么记性,领带明明是蓝色,帽子的颜色也不对。”
片刻后,段青时又补充,“耳朵也多一只。”
那晚赶走钟知意,段青时就回到了这里。
在车库倒车时撞了柱子,电梯下错楼层,进门时还被地垫绊了下,玩偶掉在地板上,耳朵磕掉了一只。
从垃圾桶里捡起他珍爱的,但被迫丢掉的礼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是他的东西,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唯独那只镯子,碎了就是碎了,就算钟知意送他一只一模一样的,也不再是曾经在提比达波山,见证过钟知意说永远爱他的那只了。
心情突然变得很差,段青时拿起手机,为这个新玩偶拍了张照片。精心寻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把一点书柜的背景也拍上,发给了钟知意。
“怎么相信你?颜色都涂错。”
发完这条信息,他就合上了手机,去拆钟知意送给他的今年的生日礼物。
一支平平无奇的腕表,除了和他手腕上这支是同品牌,但比它贵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特点。
段青时盖上盒子,把它放进抽屉。
思考了片刻,他又拿了出来,摘下手腕上这支,把钟知意送给他的那支戴上了。
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看得时间久了,段青时不免觉得钱还是很有用,是比他的那款更好看一点,但也说不上究竟是哪里好看。
短促的信息提示音响起。
被教训过的钟知意又恢复张牙舞爪,“哪里涂错!不会是你在找茬吧!”
看到钟知意和自己一样还没睡觉,段青时的心情好了一点,但没有好到为他指出到底是哪里涂错。
段青时没再回,安静坐了几分钟,失去耐心的钟知意就打了电话过来。
放任铃声响了十几秒他才接起,钟知意问他:“你在哪里?”
明知故问。
段青时懒懒地回:“在家。”
钟知意停顿了一两秒钟才说:“干嘛去那儿?”
“去哪儿?我说了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