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耳边细软的发已被汗濡湿,黏在颊边,他下意识想抬手拨开,手腕却被裴泽景轻而易举地扼住,反拧到身后,用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完全禁锢,骨骼被拉扯出细微的痛感。
但这似乎还不够。
裴泽景的目光扫过一旁随手丢下的黑色领带,他捡起那根领带,慢条斯理地用那领带绕着沈霁的手腕。
一圈、两圈……然后猛地收紧,打了一个牢固的结,像是要将这只不听话的宠物牢牢捆缚,彻底剥夺他反抗的可能。
“是在跟我闹脾气?”
裴泽景的唇贴着沈霁的耳廓:“怪我?怪我没有当场拒绝孙岩武?”
沈霁即使被折腾得意识有些模糊,听到这句话还是立刻摇头:“没有,我没有怪你,从来都没有。”
灯影昏暗,镜子里的那个他脆弱得摇摇欲坠,身心和身体都承受着一股钻心的疼,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割裂着。
蓦地,掐在他后颈的那只手骤然松开。
沈霁像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中,猛地弯下身,大口大口地汲取着周围稀薄的空气。
裴泽景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明天要去吃饭?”
沈霁看着镜子里的裴泽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给出的台阶,闭上眼,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固执:“已经答应了他,现在反悔不合适。”
预想中更凶狠的风暴并未立刻降临。
裴泽景那张没有温度的脸突然勾起一抹极淡的轻笑,他捏住沈霁的腮颊,带着一种侮辱的力道,强迫他转过头,抬起下颚。
“怎么?”
他的目光在镜中与沈霁对视,语气轻柔得诡异:“不敢看镜子里的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看看你这副为了裴志远轻易就应承下来的下贱样子。
裴泽景心底的烦躁忽然奇异地沉淀下来,转化为一种看戏的兴致,他倒要看看沈霁这次到底想玩什么花样,是裴志远那边沉不住气了?
想到这,他周身的戾气收敛了几分,双臂忽然从背后环绕住沈霁,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将他微垂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那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拥抱。
“既然你这么懂事。。。。。。”男人低下头,唇峰摩挲着沈霁的发丝:“那明晚的饭就好好吃,别让我失望。”
沈霁在他怀里细细地喘着气,闻言,睫毛颤抖着垂下,温顺地点了一下头。
这顿饭,他自然会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