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摧:“嗯。”
彼此相拥许久,外头传来马蹄声,晏雪摧拍拍她的背,池萤知道他该走了,终于松开环在他腰身的手,缓慢从他怀中退开。
晏雪摧深深看着她,为她抹去眼尾泪珠,将她的眉眼深深烙在眼底。
池萤喉咙哽咽,突然唤他:“夫君……”
晏雪摧眉梢微挑:“嗯?”
池萤只觉得一股冲动莫名涌上来,忍不住道:“等你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晏雪摧凝视她片刻,没问是什么,只说“好”,又含笑对她道:“等我回来,我也同你说件事,一个好消息。”
也许有了期待,她能开怀些,不用只想着离别的难过。
池萤终于抿唇一笑:“好,我等夫君的好消息。”
……
晏雪摧天不亮便启程了,既是暗查,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引人注目。
池萤在府上歇息两日,便打算去趟柳绵巷,天一天天冷了,寒冬最是难熬,阿娘那边也要添些棉衣和炭火。
可次日才要动身出府,香琴一脸为难地附在她耳边道:“夫人请您回府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殷氏又有何事?难不成因为池颖月?
池萤蹙眉:“就说我肩伤还未痊愈,不宜舟车劳顿,等过段时日再说罢。”
香琴每日伺候沐浴,当然知晓这是托辞,可她也为难,“夫人说,您若不肯回府,就……就请薛姨娘一同回来……”
池萤脸色发青,攥紧手里的锦帕,指尖都泛了白。
香琴小声道:“夫人再三逼问,奴婢不能不说……”
池萤一直都清楚,阿娘在柳绵巷也只是暂且安稳,香琴是郑妈妈的女儿,殷氏若想打听阿娘的住处实在是易如反掌。
可她困于王府,万事都需谨慎,一时半会也无法把阿娘安顿到一个远离京城、无人打扰的地方,就算能,她也难以随时照应到。
所以近日她也在思量,寻找合适的契机,向殿下坦白一切。
她不奢求原谅,倘若他还愿意留她在身边,此生她都会全心全意地待他,若是不能继续留在王府,也只求他饶自己与阿娘一命,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眼下晏雪摧离京未归,池萤只能与殷氏继续周旋,不得已回了昌远伯府。
晏雪摧离开前,给昭王府增派了两倍的暗卫,池萤出行,自也容不得含糊,车夫与随行的护卫都是顶尖高手,连云和奉月依旧随行。
昌远伯今日休沐,见此阵仗立刻携殷氏出门迎接,做足表面功夫。
待池萤进门,昌远伯示意其屏退左右,关起门来好说话。
池萤只好让连云奉月去院门外守着。
两人皆知王妃藏有秘密,但殿下早已吩咐她们不必再监视探听,贴身保护即可,连云和奉月只能依照吩咐,与护卫们一同退至院外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