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可的房间毫无动静。
关春梅把水果茶杯都端到茶几,看贺循板板正正地坐着,热情洋溢地往他手里塞了根香蕉,又问,“您吃过饭了吗?Lucky吃不吃点东西?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吃过了,谢谢阿姨。”
贺循语气沉缓,“您叫我贺循就行,不用客气,也不用特意招待。”
“那行。”
关春梅陪着坐在沙发,瞅瞅黎可的房门,跟贺循聊天说话。
这会儿坐下来细看,关春梅瞧着贺循礼貌客气,但样子好像不太有精神,面色有些苍白,眉心不自觉皱着,眼睑下面也是淡淡的阴影,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和冷,声音也是低落落的,看着有些心事,并不是高兴的样子。
关春梅心想:
这小贺先生大驾光临的,无缘无故地上门,肯定是有事吧,难不成跟黎可闹出了什么事?
心里这么想,关春梅嘴里跟贺循聊着闲话,殷殷勤勤地把水杯和零食说过往他手里塞,又起身去敲黎可的门,让黎可赶紧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关春梅打马虎眼,“可可昨天睡得晚,可能是这两天有些不舒服。”
贺循淡淡“嗯”了声。
黎可不出来,关春梅只能继续跟贺循说话,问他上岩寺的主持大师身体怎么样,白塔坊最近热闹了不少,工作是不是很忙,听说前阵子他父母从临江回潞白。
两人这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接触,贺循沉默少言,但也是有问有答。
话说了不少,黎可还迟迟不见出来,关春梅干笑两声,沉着脸冲去黎可房间,却发现黎可已经把门反锁。
拧不开。
关春梅的脸瞬间拉长,用力晃着门把手,气恼敲几下门,提着嗓子喊:“黎可,黎可!”
这死丫头,太不像话!
要不是碍着有客人在,关春梅真要破口大骂。
房子面积可能不大,开门就是客厅,黎可的卧室就在沙发旁侧,所有的动静自然落在贺循耳里。
他姿势端正地坐在沙发,在关春梅生气一遍遍生气敲门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唇线抿得很直,脸色也有种莫名的沉闷和生硬的窘涩,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只香蕉。
门敲得再大声黎可也不管,这下连关春梅的脸都挂不住,讪笑着跟贺循说,“可能还没睡醒,这个臭丫头,老大不小了……”
贺循坐在沙发,僵着身形,只是睫毛动了动。
一个压根不肯出房门,天聋地哑不出声。
一个直挺挺地坐在沙发,好像没有告辞的意思。
只把关春梅夹在中间,干巴巴地陪着。
客厅气氛有些僵硬和尴尬,关春梅虎着脸陪笑,贺循。
最后关春梅想了又想,斟酌开口,客客气气:“那个,贺先生……可可是不是闯祸了?还是惹什么事?犯什么大错?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贺循动了动唇,声线迟缓清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