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裕言,周霁禾这些年来或多或少都有点愧疚心理,拒绝的话自然不会说得太重。
她说:“陈裕言,你要不要仔细想想。”
“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你想象中的我,又或者是,爱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执念。”
得不到或者失去过,才会铭记于心。
可到头来,感动的或许只有自己而已。
一语中的。
陈裕言先是晃了晃神,然后目光逐渐趋于坚定,笑容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苦涩。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点到为止,周霁禾没想再多说,直接收回眼神,用举止下起了无声的逐客令。
陈裕言离开以后,周霁禾正打算关上门,抬头却撞上了郑觅投来的那抹疑似幽怨的眸光。
他的表情略带僵硬,眼底深处多了些许转瞬即逝的不满。
一分钟后,周霁禾叫住他欲要转身离开的脚步,“来都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郑觅收起扭捏,挪步到她面前时,神色早已恢复如常。
“周老师,虽然我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没资格去随意点评你和南哥之间发生的一切,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
“没关系,你说。”
“你和南哥分开也没多久吧,他现在还在医院里不省人事,你这边却这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交往对象。”
“周老师,恕我直言,你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
向来左右逢源的郑觅鲜少会说出如此重的话,替郁谨南打抱不平的激昂情绪一上来,根本顾不上任何人情世故,把话全部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憋红了脸。
周霁禾愣了几秒,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直接抓到了重点。
“不省人事是什么意思?”
不小心夸大其词的郑觅有些心虚,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倒也没这么严重……”
“什么?”
周霁禾没听清。
郑觅抬头看她,满眼凛然,“我是说,南哥这些日子根本就是不要命似的天天加班到深夜,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么熬,昨晚连夜被送进医院了。”
“他心里苦,又没人心疼他,住院可不就是必然。”
周霁禾听出他的暗讽,没打算接话,而是问:“哪个医院?”
“市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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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觅是开郁谨南的车来的。
周霁禾坐进副驾时,发现车内一些小物件的陈列根本没有丝毫变化。
从前她吐槽他的车和他的人一样,凉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