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
“长话短说。”
“是。”
玄戈老老实实低下头,精简一番,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自夜弥天代理仙都诸事以来,一直在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并想方设法地排挤晏琳琅留下的旧部,党同伐异。
玄戈所管的金乌卫首当其冲。
每次外出任务,金乌卫总是莫名遇袭,遑论夜弥天多有刁难,找各种借口革除了几名得力的副统领,使金乌卫损失惨重。偏偏他道貌岸然,每次出手都看似理由充足,金乌卫上下俱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月前,又有金乌卫兄弟无端失踪,上报的文书全被夜弥天扣下。玄戈一气之下去找夜弥天理论,却无意间撞见他身染魔气修炼邪术,二人遂大打出手。
玄戈声音几度哑涩:“是属下不察,中了埋伏,玄青为了救我,也失手被擒。后来外边传来消息,说少主已经……已经……”
玄青替他说下去:“夜弥天不急着杀我们,大约是想继任少主之位时以我们祭旗,震慑旧部。对了,他好像在帮魔族收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属下还未来得及探明,就被他所擒……是属下无能!”
“连我都被他骗过去了,怎能怪你们?”
晏琳琅安抚道,“你们若能圆滑些,假意投诚,也不必吃这么多苦头。”
“属下愚钝,未曾想那么多……”
玄戈涩声道,“少主的知遇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晏琳琅收回输送灵力的手,道:“好了,我已护住你的经脉,可保灵力不废。只是你伤得太重,受损的经脉需静养数月,方能彻底痊愈。”
兄妹俩挣扎起身要拜,晏琳琅连忙制止:“金乌卫只有交给你们,我才放心。你们若还想跟着我干,便早些将伤养好才是正经。”
说罢,她唤了几名金乌卫旧部,将兄妹俩抬下去养伤。
待人都走了,晏琳琅这才缓缓吁出一口浊气,这一天下来,算是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四成灵力花了个精光。
她撑着膝盖起身,身形一晃,险些脱力跌倒。
白妙忙扶住她。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表达自己的关心,小姑娘索性抄住晏琳琅的膝弯,轻轻松松将她整个儿打横抱起,眨巴着大眼睛问:“师父,你累了吗?徒儿送你回房休息可好?”
“首先,我说过,你不能再叫我师父。其次,妙妙,身为仙都少主的我被你这样抱着,真的会很没面子。”
晏琳琅哑然失笑,歪头碰了碰白妙的脸颊,哄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回到寝殿,晏琳琅犹不放心,特意嘱咐白妙跑一趟五味司,多送些灵药给玄氏兄妹疗伤。
忙完这一切已是月上中天,晏琳琅梳洗完毕,穿着轻软的寝衣倒在那张阔别了十年之久的垂纱大床上。
这床以白玉为基,雕金嵌玉。床上铺着柔软的云丝锦绣,熏有合欢软香,躺在上面如睡云端,芳香阵阵,惬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