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出口,而是沉默地看着秦川。
秦川:“还要看罗承平的么?”
路景:“罗承平是谁?”
秦川:“高祁的心腹。”
路景摇头,“不想看。”
秦川也不勉强,把高祁的卷宗放回去,然后轻声道:“上个月,沧霞河工程因为二十万两工程款迟迟不到拖了整整一个月,民工们不满,闹事,镇压的时候被打死了好几个。”
“年初兖州雪灾,户部拨付了三十万两从江南购置粮食运往救灾,但经手的官员中饱私囊,最终真正购买粮食的银子不足五万两,兖州灾民饥寒交迫,死伤不计其数。”
“路景,大梁如今看着强大,其实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子。”
路景蓦地抬起头,直视着秦川的双眼,“颜夫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川还没开口,他又抬手阻止,“算了你别说了。”
知道的多了也不是好事。
秦川面色沉静,“大梁需要好官,百姓也需要好官,你愿不愿意为百姓尽一份力?”
路景装傻,“我一个哥儿能尽什么力?我又不能去考科举当官。”
秦川:“你不能,但你的学生能。”
路景不说话。
秦川放轻了声音,“你心中有顾虑,可以告诉我吗?”
路景叹了口气,“我要好好想想。”
“好。”
散学回到家,路元饭都不吃,立刻从布包里摸出纸笔开始写作业。
他平日里虽然乖巧,但该偷的懒也是一点没少偷,这还是头一回这么积极。
姜氏惊喜道:“呦,咱家元元今日这么用功啊。”
“娘,”路元小表情十分严肃,“我以后要当个好官。”
姜氏摸摸他的小脑袋,高兴道:“成,那娘再去炒个菜,给你补补身子。”
“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