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需要有腐国国籍、或有永久居留权、并且有固定住址和稳定工作的成年人来签字作保,确保你随传随到,并且在最终处理完毕前不会离开腐国。然后你才能被释放回去。”
司汤达的脑袋“嗡”的一声,刚刚看到的一丝曙光,瞬间又被厚重的阴云遮蔽。
担保人?他上哪里去找这样一个担保人?他的同学、朋友,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留学生,持着学生签证。
让学校知道?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听证会的事情还没结论,再加上这个,他绝对会被立刻开除。
家人?远在万里之外,而且他怎么可能开这个口?
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堵在了司汤达的胸口。他张了张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没有。。。。。”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开始嘶哑,“我的同学朋友,都是留学生。。。。。”
中年男人似乎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语气没有什么变化,“那就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雇主?房东?或者其他任何符合条件的人。我们需要联系到他,确认他愿意为你担保,并且过来签字。”
说完,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你尽快想,想到了告诉我们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负责联系确认。”
询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年轻帽子偶尔调整坐姿时衣服的摩擦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嚣。
司汤达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像一台过热的机器,筛选着他在伦敦认识的所有人。
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又被迅速否决。恐惧和孤立无援的感觉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里。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左右为难的样子,似乎见怪不怪,中年男人用笔敲了敲桌面,催促道,“先生,请你尽快联系担保人。我们这里不是酒店,不能无限期收留你。”
“如果你无法找到合适的担保人,我们可能要考虑其他的处理方式。”
其他的处理方式?是指拘留吗?司汤达打了个寒颤。
额头上渗出了更多的冷汗,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松着并不断存在的领口。他必须找一个人,一个既符合条件,又可能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甚至,或许能理解他几分的人。一个在他那浮华社交圈之外的人。
就在这绝望的边缘,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微弱的萤火,突兀地闪现出来。
这似乎是一个极其渺茫的希望,甚至可能带来别的麻烦。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眼前的牢狱之灾以及通知学校的后果更加迫在眉睫,更加可怕。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对面耐心等待的中年男人,“我,我想到一个人。他叫。。。。。。阿龙。”
他报出了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性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苦涩。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漂浮在绝望之海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中年帽子记下号码,站起身,“我们会联系他。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