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要害他们。
叶以舒心中一寒。
他艰难地勒住缰绳,快声道:“相公你出来,咱跳车。”
“抓稳点!”叶以舒手极其用力,掌心跟断了似地发疼,隐隐有血迹沾在缰绳上。
宋枕锦也紧盯着哥儿,就怕他被甩出去。他晃晃悠悠拽紧了车厢出来,叶以舒看准时机,手猛然用力一扯。
马勒住片刻。
转瞬,叶以舒抱着宋枕锦跳车。
在草甸上滚了几圈,叶以舒正想护住宋枕锦脑袋,整个人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浑身骨头都被他勒得发疼。
不知滚过多久,压到了灌木才停歇。
“阿舒,你怎么样?”宋枕锦赶紧将人松开,仔细检查他身上。摸到叶以舒手上勒进肉里的伤口,心脏急缩。
叶以舒:“没……”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马儿的悲鸣,两人齐齐抬头。
宋枕锦瞳孔震颤。
叶以舒喉咙干涩,紧紧抓住宋枕锦的手,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掉下去了……”
宋枕锦眼眶发热,一把搂住自己夫郎。
这地方雾气重,他们根本看不清十米外的地方。要是刚刚没跳,那他们俩……
宋枕锦抱着叶以舒的手都在颤抖。
叶以舒只震惊了片刻,迅速捋清楚自己自己那些个仇敌。
除了沐州府的那钱家,还有可能是这山阳府的赵家。他仇敌不多,他在这边都还没什么动作,赵家不至于下手,那就只有钱家……
他冷静下来,抓着宋枕锦就爬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宋枕锦站起来,脚步忽然一顿。不过又迅速调整,随着哥儿一起往林中走。
走了两步,叶以舒又回头将他们摔下来的地方做了遮掩。之后他跑回来,拉住宋枕锦继续往前。
不多会儿,那车夫跑来。
这条路根本就是死路,前头就是断崖。不熟悉山阳府的人不知道,叶以舒两人才有了这一遭。
不过这会儿他们蹲在断崖边的灌木中,将来人瞧得仔细。
是那个车夫。
仔细一看,叶以舒忽然握紧了宋枕锦的手。
宋枕锦轻轻捏着他手心,还以为他怕了,安抚着他。
却等那车夫一走,叶以舒拉着人又往林中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