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爪子的划痕,她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血洞和擦伤。
伤口附近的血肉悉数溃烂,数不清的水泡在摩擦中破裂,挤出腥臭的脓液。
米娅头昏脑涨,双眼一阵阵发黑发红,眼球周围的血管突突跳动,在一片模糊里,依稀看到前方趴倒的身影。
苏瑶也很不舒服。
无论是冷还是热,极度的温差率先带来的都是疼痛——
当那种力量沾到皮肤的瞬间,锥心刺痛钻入血肉,随之而来的就是迅速扩散的麻木。
在那种痛楚和麻木里,她渐渐无法再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觉得一切都在消失,脱离自己的掌控。
冰冷的血汇入心脏后,带起一阵阵毫无规律的乱颤。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回荡。
米娅勉强睁着眼睛,看向那伏在地上的半人半狮的生物。
她身后的蝎尾高高翘起,深红的几丁质上寒光流淌,碎雪在甲壳上融化成水,钩刺上缓缓滴落着发黑的血液。
在这种程度的兽化状态下,尾巴少说有三四米长了,基本上全方位无死角地守着她。
而且不像是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蝎尾对温度的抗性似乎更高,至今仍然能灵活的运动。
……草。
米娅在剧痛中回忆着,刚刚自己用尽全力,拼着被钩刺扎了好几下,让牙齿嵌入了对方的尾巴,绝对是咬到了毒腺的。
接二连三的破坏都对着毒腺。
但现在那尾巴上的伤痕都看不出来了。
而对方脊背和两肋间的伤痕,几乎都看不出要愈合的趋势,将覆盖体表的白霜都染得殷红。
——局部速愈!
苏瑶每次都选择优先恢复毒腺的完整度,而其他地方本该开始自愈的伤,也因此还没有任何要好转的意思。
米娅只觉得脑袋更痛了。
哺乳纲血统们要想在激战中做到这一步,就需要相当的经验累积,换句话说,就是通过反复受伤来提升这种能力。
而且从掌握这种技巧到能应用在高强度实战中,都还有一段距离。
不仅是恢复本身。
还要抗拒另一种本能。
——因为那条属于节肢动物的蝎尾,哪怕是被直接斩断,都只会带来应激反应。
换句话说就是没那么疼。
但身上那些地方受伤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般人在能选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先去缓解疼痛,所以是哪里最疼优先治愈哪里。
仅仅是抗拒这种本能就需要很多次的练习。
苏瑶确定血统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