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琼室,白纱罗帐扬起,青烟袅袅。
一道道低吟夹杂痛苦传出来,纤柔的双手死死攥住被褥,可于事无补。
沈微渔薄薄的衣衫湿漉,青丝迤逦,眼眸中氤氲如一汪春水。
她竭尽全力想要靠近身边的萧庭訚,可轻轻一动,浑身剧痛袭来,纤柔的双臂无力垂下。
沈微渔不知为何一醒来,会是这样的场面。
她以为萧庭訚给她下了难堪的药,身体才奇奇怪怪。然而,萧庭訚冷声道:“朕可看不上你的身体。”
“葛老已经醒来,这是他们给你解蛊用的法子。”
“陛下不是恨我,为何还要给我解毒?”沈微渔看不懂地望着他,乌睫沾染湿漉的泪痕。
令人一瞥,心生惋惜。
萧庭訚瞧见这一幕,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冒出,那个野男人是不是也看过她这副姿态。
沈微渔见他一言不发,还以为他在生气,于是想要解释之前的事情。
可她刚开口说:“朝梣”二字。
萧庭訚便面无表情地睥睨她,“你以为朕在乎吗?”
沈微渔:??
他不在乎,为何将她困在此处。还有她的小腿正锁链锁住。
沈微渔脚踝一动,刺耳的锁链声,像是羞辱她。
她不明白,萧庭訚怎么变得跟之前截然不同,愈发令人捉摸不透。
“朕将你带回来,你以为朕是在乎你。”
“朕只是觉得恶心。”
“一个胆敢欺骗朕的人,怎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被他人染指。”萧庭訚话音落下,冰冷指尖扣住她的下颌骨。
“陛下……”她被弄疼,眼中泛起泪花。
“闭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模样吗?”
“什么?”沈微渔不明白,他为何变成如今这副阴晴不定的模样,就因为自己骗他吗?
沈微渔落下眼泪,心里也后悔,早知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沈微渔无法回到昔日,只能任由他扼住自己的下颌,用憎恶的目光凝视她。
“朕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可笑至极。”萧庭訚竭尽全力想要羞辱她。
想要从她濯清的眼眸看到与他一样的痛苦和厌恶。
可沈微渔没有。
她竟露出了歉意,却没有任何痛苦。
凭什么!凭什么在一而再三地欺骗他后,便能若无其事离开,任由他陷入痛苦的沼泽。
萧庭訚心底冒出难言的怒火,松开她的下颌,不复冷静地质问她:“自始至终,你都把朕当作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