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手下蠢蠢欲动,就连傅帅自己都不能接受一个大烟鬼做一军之帅。
一次前线战争,傅帅因为手抖,握不住枪,战死疆场。
而那一年,傅邺宁才12岁。
他一个人既要排除内乱、握住军权,又要领兵作战、收复失地。
不知道后面这十几年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父亲背叛军主陷害兄弟、傅邺宁年幼丧父独挑大梁。
可这些卑劣、这些痛苦,不该由我来偿还,我也偿还不了。
海水隐去锋芒,平淡的一望无垠。
也许每一片海都是相似的,但是坐船的人已不再是当初的心境了。
六月份的盛夏,我诞下一子。
当时痛得已经意识模糊了,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灵魂飘在上空,看到傅邺宁发疯一般地抱着我的尸体恸哭。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看到这种景象。
可是心脏为什么那么痛呢?
我笑着哭了出来。
25
八年后,永州,半石山。
山路修得通畅,寺庙经过修缮,香火常年不断。
这些年间,我没有联系任何人,也没有查看国内消息。
我想过很多,有许小姐的相助,或许天下已经尽归傅少囊中。
可事实不是这样。
路人笑我不知时事。
「太太,您是刚回国吧?这消息也太落后了,现在永军早就不姓傅啦,姓程。据说原先的傅帅在八年前的一场战事中失踪了,不知是否还活着。」
闻言,我待立半晌。
心里百感交集,难识其味。
26
前面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灵活地在台阶上跳来跳去。
脸白嫩嫩的,一对弯如月牙的眉毛,下面镶嵌着两颗如黑葡萄般机灵的大眼睛。
鼻子高高的,嘴唇偏薄,笑起来会露出一排洁白雪亮的牙齿。
他一蹦一跳地,将杜曼影远远甩在身后。
走得远了,似乎有些不耐烦,回头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娘——你能不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