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人叫住,可施渐宁没等他犹豫,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
门就又被关上了。
砰的一声轻响,又像是什么极重的东西,压在人心头上。
温乐然茫然地看着那扇被重新关上的门,过了很久,才小声地抱怨:“跑什么啊……”
哪有人凶巴巴地跟人表白完,就自己先跑掉的。
想到这,温乐然又突然愣住。
施渐宁刚才是在向他表白。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直白,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势。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刚稍稍平复的心跳一下子又快了起来,温乐然也忍不住问自己……我喜欢他吗?
可是,如果喜欢……
之前那种混沌又恐惧的感觉再次升起,让人不敢再想下去,也无法想下去。
生病的虚弱似乎在这一刻乘虚而入,温乐然放弃地闭上了眼。
意识很快又变得模糊。
可似乎始终有什么在心头悬着,让人始终无法彻底昏睡。
恍惚间,温乐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那个梦。
还是那个故事,还是那个绝望的结局,他被施渐宁关在房间里,男人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满眼通红。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总想离开我?
窒息感让温乐然拼命挣扎,他看着男人痛苦的表情,下意识想跟他说,不是的。
可梦里他始终发不出声来,最后只能绝望地任由黑暗吞没了意识。
·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
大概是梦里出了一身汗,身上又粘又难受,温乐然微微睁眼,怔怔地看着头顶发了会呆,才突然意识到,客厅的灯是亮的。
施渐宁回来了?
念头掠过,温乐然下意识挣扎了下,坐了起来。
身上还是那张薄毯,可这次被裹得紧紧的,带着温热,并没有再滑落。
温乐然往周围看了看,才试探着叫了声:“……施渐宁?”
可嗓子哑得厉害,最后发出来的几乎就是个气音。
没有人回应。
温乐然有些失望地眨了眨眼,又把薄毯裹了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