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瞧他似乎真被气到不行,连换吸声音都变粗了,实在忍不住闷笑出声。
“放心,我肯定不会有损企业形象给你增加工作难度的。”他没什么正形儿地撞了下季文森的肩头,顶着季文森一言难尽的眼神,最后也只给出了一句非常苍白的辩驳,他说,“老季,你也得允许我有点秘密吧。”
季文森懒得再与他扯皮了。
正如他之前对迟宴评价说的那样,这就是块铜墙铁壁,想从他这里套出点儿真话来,实在难。
没法儿急于一时。
回去之后便又各自忙工作了,等季文森再想起来这事儿,是晚上九点多收到了傅明萱的微信消息。
她非常周到地将中午的那些照片按人物分门别类整理好发到了新建的群里。
季文森那会儿正准备下班,干脆举着手机仰靠着椅背颇有兴致地点开大图从头至尾一张张浏览过去。
其实,他中午时候说的那些话并不算完全的恭维。
他那满脑子配货养马的太太确实在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看关立常驻的那档综艺节目,正读书的堂妹也确实不止一回在朋友圈晒过和男友去看罗弗清电影的票根。
季文森随手将对应的照片给她们分别转发了过去,事情就当闭环了。
中间划到过一张迟宴和祝曦宁的合照,正是他中午那会儿揣着看戏的心思撺掇这两人拍的。
瞧着画面养眼的两人分明刻意摆出来的距离感,他还真有了这种看人家熟人装不熟的戏码的恶趣俗。
季文森中午那会儿忘记了的调侃这会儿又记起来了,不由感慨果然还是那句老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人家大明星张口就开除了迟宴的友籍,瞧他当时一副没什么意外的了然样子,估计也是这么些年被这姑娘磋磨习惯了。
这姑娘的骄矜作态,至少有三分是他的功劳。
快十点的时候,季文森收拾完慢慢悠悠从办公室出来。
这层就两个大的办公套间,以电梯间为界,左右两边分别配给他和迟宴以及双边的秘书办。
他人走到电梯间,很容易就注意到对面的那块办公区灯一如既往还亮着。
这一般来讲也是常态,毕竟从来都是他比迟宴下班早。
绝不是他工作不饱和,实在是那家伙丝毫不给自己分配什么私人时间,季文森好歹还有每天固定分配给妻女的时间。
至于迟宴,搬过来的这么长时间,他其实和住公司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他多少还有点儿人性,是属于那种只卷自己的上司,他自己没有个人生活、基本住公司也无所谓,但手底下的助理、秘书都是正常下班的。
每次焦头烂额地忙完一整天下来,就属这会儿下了班的心绪最是放松,想着既然他在,季文森便又起了兴致再去迟宴那儿找点儿乐子。
他调转方向往迟宴那半区走,预料之中没有看到他的秘书或是助理在,一路顺畅地直奔迟宴的办公室。
迟宴听到他进门的动静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注意力仍旧集中在自己的电脑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