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咔”地一声关上。
屋里重新陷入安静,只有炉火的微光在墙上闪烁。何雨柱靠在门边,闭了闭眼。头里的疼像一阵阵波浪,打得他有些疲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心里想着,“得想个法子让自己清净几天,不然早晚要出事。”
他走回桌边,倒了杯水。水已经凉透,入口冰得牙根发酸。他皱了皱眉,却一口喝下。
夜色更浓了,风拍打着窗棂,似乎在提醒他:这院子哪天都不安生。
何雨柱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那盏快要熄灭的油灯上。灯芯摇摇欲坠,像他此刻的精神,忽明忽暗,随时都可能被一点风吹灭。
他叹息,心底那份疲惫已不只是身体的。
“要不,明天别干活了。”他喃喃着,“歇一天,去买点药,也许能好些。”
可这话说完,他自己就苦笑起来。
“歇?我能歇得住吗?”
他太清楚自己,若真闲下来,心里那股闷气反倒更憋。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有一丝复杂的亮光。那光里有倦意,也有某种不甘的锋芒。
“总得有个出口,”他暗暗想,“不管是气也好,疼也罢,我得自己把它压回去。”
于是,他站起身,重新拨动炉火。锅里的红薯被他重新加了水,火光映红了他半边的脸。疼痛仍在,但他没有再去理会。
“既然睡不着,就多做点东西。心静了,病也就不闹腾了。”
火焰升腾,炉膛里噼啪作响,空气中飘起一股淡淡的甜香。他的神情逐渐沉静,眉宇间的紧绷稍稍松开。
然而那隐约的头痛并未消失,只是藏进了更深的地方,像一头潜伏的兽,在暗处等待着下次的发作。
他一边翻着红薯,一边低声自语:“疼就疼吧,反正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受的事。”
“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得找点事做,手一忙,心才稳。”
他想起那几天在院里发生的破事,嘴角的线条不由得一沉。被人赖账的那种憋屈滋味他还没忘,可再生气,也不能一直窝着。
“这火憋着不是办法。”他低声道,“不如练练手,做点新的菜,换换气。”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竟慢慢升起一丝久违的兴奋。
做菜,对他来说不是简单的活计,而是一种能让他彻底沉进去的事。手一动,脑子里那股乱麻似乎就能理顺。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肌肉有些僵硬。又走到门边推开门,一股清晨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土腥味,也带着湿润的草香。
院子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温柔。昨夜那场心火似乎被夜露压了下去。
何雨柱抬头望了眼天,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今儿个,就拿这平静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