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叫他装病,这样藩王们来请安时也不好多留,便也没机会给百里鸿下套。
于是今夜里养心殿正殿中,张院判就已经守在那里了,估计这一守就要守到二十七日。
自从得了楚九辩的医书后,张院判就已经偏向了他们这边。
如今太医院院使卧病在家,告老的折子已经递了上来,张院判便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他自然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因此百里鸿装病的事,也丝毫没瞒着他。
而他这人善于钻营,自然就更圆滑,只给百里鸿把了个脉,就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回来,接下来两日,楚九辩他们其实就都没什么事了。
他面对着秦枭侧躺,双手交叠在胸口,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他闭上眼,重新酝酿睡意。
夜里不睡,白日里就该困了。
夜里借着黑暗,他能和秦枭同床共枕,但白天可不行。
楚九辩躺了半晌。
虽然闭着眼,但他却能感受到秦枭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身体更紧绷了,迟迟没有困意。
直到秦枭动了动,应该是收回了视线,楚九辩才觉得身体微微放松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渐渐涌上来。
秦枭等到身侧的人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才重新转头看过去。
还是看不清人的模样,但他就是想看着。
许久过去,待到脖子都僵了,他才扭过头,闭上眼。
然而没等他酝酿出睡意,就感觉自己肩头一沉。
他一僵,没敢动。
但青年的呼吸距离他耳朵更近了些,显然是对方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秦枭一夜没睡。
而楚九辩夜里也“醒了”一会,但不是肉身醒了,而是灵魂苏醒进入了神域。
无他,是他的好信徒大半夜不睡觉在呼唤他。
楚九辩本来有些无奈,但知道是秦川叫自己之后就没意见了。
想来是对方收到了秦枭伤重的消息,来找他帮忙。
果然,一见面秦川就给他来了个大礼,才沉声道:“大祭司,属下此前的奖励可否现在兑现?”
“你要我救人?”
楚九辩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