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忽然开口。
楚九辩抬眼看他。
秦枭望着宫外的方向:“从你入仕成为太傅开始,每个月都叫人给李生家中送了银两,但从未告诉对方。”
楚九辩也转头看向宫外。
他确实买通了为自己抬轿的一位轿夫,让他每个月都往李生家中送上几两银子。
不多,足够叫他们一家人生活得更好,但又不至于乍富。
李生家里的人一开始还紧张害怕,但那轿夫说是他自己得了李生的好,想私下报答,又不想李生知道。
李生家中的人便收了银子,但保守秘密,没告诉李生家中每月都会多出来的一部分银子。
楚九辩只是指头缝里流出去一点散碎银子。
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或许是感激对方在他初来乍到之时,送来的那一床被子吧。
又或许,他就是伪善,还喜欢作秀,标榜自己是个有良心的好人。
之前演给粉丝看,现在演给他自己看。
手掌忽然紧了紧,是秦枭握住了他的手。
“楚九辩。”
秦枭看着身边的人的双眼,“不要否定自己的善意。”
楚九辩一顿,抽回手快步往前走。
“听不懂。”
他说。
秦枭便更快地追上去,重新握紧他的手。
“那我再好好给你讲讲。”
秦枭说。
楚九辩:“。。。。。。”
秦枭就笑了声,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两人的身影行走在悠长的宫道之上,肩头蹭在一起,朱红高墙上堆着厚厚白雪,二人发间也沾染了薄薄一层银白。
雪地上,留下两串并行着绵延向前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