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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日过去。
三十这一日大早,藩王们便斋戒习礼结束,齐齐归京。
热闹的场面比起他们离京那日还更胜一筹,路边街巷人头攒动,人们伸长了脖子,想要多看一眼藩王的模样。
好似只要瞥见了这些大人物的一点风华,自己就也厉害了。
一行车马并未多做停留,各自回了府邸。
宫宴设在傍晚,不过他们必须换好宫里新送来的崭新亲王服,带上给皇帝准备的礼物,早早入宫请安。
宫内。
午睡醒来之后,百里鸿就穿上了崭新的小小龙袍,甚至还很正式地戴上了缩小版的十二冕旒。
小孩第二次戴这样的冕旒,没了第一次登基时的惶恐和无助,现在的他还有闲心晃着冕旒玩。
秦枭也换上了黑金两色的蟒袍,身形挺拔高大,神态自若,根本看不出他有没有受伤。
楚九辩则穿了一身绛紫色的一品官袍,与六部尚书一样。
只是他这般穿着,按礼制只能与尚书们同席,坐在第二层阶下。
百里鸿坐在榻上,捧着小脸道:“先生不和舅舅一起坐吗?”
舅舅会坐在他身边,他心里有底。
若是先生也在,他心里就更有底气。
而且他觉得以先生身份,和自己坐在一起都是使得的,万不该委屈地坐那么远。
楚九辩笑说:“先生这次不能陪你坐了。”
小朋友就撅着小嘴满脸不乐意。
或许是知道随时有人为自己兜底,所以百里鸿好像也并不急着懂事长大了,反而保留了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才会有的幼稚心态和行为,时常对着秦枭和楚九辩撒娇卖乖。
身为一个才三岁多的小朋友,他经历的太多,做的也已经足够好了。
所以秦枭和楚九辩虽为聊过,但却默契地没有过分逼迫百里鸿长大,不愿他小小年纪就承受更多。
起初洪福还会急,会想叫百里鸿学得再快些。
但渐渐的,看着陛下越来越欢喜快乐的小脸,他便也不再鸡娃了。
而此刻,百里鸿便是故意和楚九辩撒娇呢。
摆明了在说“苗苗不开心”!
秦枭也看向楚九辩,视线扫过对方身上的官袍,忽然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楚九辩穿的那一身。
古怪繁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