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户部职责所在。”
苏盛道。
“若真让户部管这事儿,那国库还能收上来几成的银子?”
秦枭这是直接说户部会贪墨了。
虽然是事实,但只要不摆到明面上,那他们所有人就都是清官,是忠臣。
这世家贵族的名声,天下悠悠众口,史书上的一笔一划,都限制着他们,让他们不敢明摆着当一个奸臣。
所以秦枭说的这些,他们谁都不能认。
可偏偏秦枭就是要把一切都摊开:“工部和吏部两个最有油水的衙门,他们每年贪了多少?”
被点到名字的官员们脸色都不好看。
秦枭却还在继续:“兵部每年的军饷有多少送到了将士手里?刑部收钱办了多少冤假错案?礼部逢年过节又往自己兜里揣了多少银钱?”
他最后又看向苏盛:“这些,可都是你们户部给平的账啊。”
瞧着众人难看的脸色,秦枭才又笑了声:“看吧,非要本王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众人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
秦枭这是打算彻底和他们摊牌。
宫门口那两具断了头的尸体,是震慑,更是威胁。
秦枭就是想告诉他们,英宗时期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但从现在开始,他们这些权贵的手就不能再伸的那么长。
楚九辩看了半晌,如今又适时开口道:“诸位大人也都是为了百姓,陛下都懂。这司礼监便只是一个普通衙门,不会插手六部事宜。此次细盐之事便也算是司礼监第一份差事,瞧瞧他们到底有没有为陛下分忧的能力,若是没有,自然可以再决定留不留。”
到了这时候,谁还能看不明白秦枭和楚九辩的算盘?
一早开了宫门就杀了两个世家子弟,明面上是为了告诉大宁百姓,朝廷的政令谁都不能违抗,实则是给世家提个醒,秦枭手里有兵。
且他身后有百里鸿,那便是有皇帝,有这大宁最高的权利。
这是震慑。
而后早朝之上,便是没有王朋义提起,楚九辩和秦枭也定会提出开设司礼监之事。
然后再借此机会,把六部众人那些腌臜事都抖出来,一方面告诉他们过去的事陛下都知道,但不追究,一方面又警告他们日后要谨慎行事,收收手。
连续打了两个巴掌,楚九辩再给一颗糖,说六部之事还是六部自己管,不会被掣肘。
至于司礼监靠盐运之事再决定留不留,纯粹就是瞎话。
这衙门设了,就不可能再取缔。
这么一番下来,朝中百官都感受到了一股深重的压力,这压力便来自于秦枭和楚九辩。
因为他们都有了一个觉悟,那就是这两人想做的事,肯定能做到。
这今后的朝堂,不,是这今后的大宁。
恐怕是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