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是神仙。”
“你还不信我?”
楚九辩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自己拿出铁锅之后,对方就已经信了八分,加上震慑全京城的那几枪,定是信了十分。
可如今看来秦枭竟然还不信他。
秦枭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肌肤,意有所指道:“如此,叫本王如何信你?”
楚九辩偏头看向自己左手手腕,指尖骤然轻颤了下。
“爱信不信。”
他推开秦枭,坐起身穿上靴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青年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
秦枭望着那屏风之上的泼墨山水图,轻轻摩挲着指尖。
手上的触感不会做假,他方才摸到青年左手手腕内侧有几道粗糙的伤疤。
秦枭不是文士,他自然知道人伤了哪些地方会致命。
除了人们熟知的心脏、喉咙等部位之外,便就有大腿和手腕。
他又想起前次,楚九辩里衣前胸上洇开的血迹,以及那一闪而过交错着的伤疤。
若是神仙,为何会有这般多的伤疤?
是成神之前受的伤吗?
那楚九辩此前又经历过什么?
楚九辩走至外间,浅色的瞳孔中有些凝重之色。
这些伤跟了他太多年,新伤盖旧伤,他都习惯了。
甚至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也为了避免自己去扣弄那些疤,所以总是刻意去忽略。
此前经纪人也多次建议他去做手术,但他始终排斥,宁可接戏的时候多加一个不露肉的要求,也不愿去改变。
直到刚才,秦枭因为他手腕处的那几道疤而怀疑他神明的身份时,他才恍然惊觉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
没人规定神仙该是什么样,但在大众心里,神仙就该高贵清冷,就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所以此前在京中,楚九辩“神明”的身份才那般难令人接受。
因为大家就觉得神仙不该下凡,或者说,不该出现在自己身边,成为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
自然,神仙可以有成神之前的经历,留下如《行路难》那般的诗作,但成仙之后,他们就不该再有这般唏嘘感慨,更加不该拥有满身伤疤。
楚九辩习惯性地抠了两下手腕上的疤,又猛然停下。
“系统,有没有可以祛疤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