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举动,让桌子上众人一静,燕曜心虚地低着头,想起身,但腿软。
琢云脸色也如常,只点了点头:“坐下吃饭。”
燕屹走到她旁边空位置上,拉开椅子,椅子腿在三合地面划过,发出刺耳声音,夹一块黄金鸡大肆咀嚼,把脆骨嚼的嘎嘣作响。
燕澄薇一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手夹一筷子羊肉,堵住嘴。
屋子里只剩下吃饭的声音,琢云出人意料,早早放下筷子,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不在家的这一个月,小报上写的很不好听。”
密集的咀嚼声小下去,燕松尴尬一笑:“那都是乱写,没人当真。”
琢云起身,走到燕曜身后,伸手一拍燕曜肩膀,燕曜吓得一个哆嗦,脸色发青,人坐不住,慢慢往下滑。
琢云从他身后路过,走到东间,站到身躯肥大的燕玟身后。
她一把拎住燕玟后衣襟,把人猛地往外一拽,椅子“啪”地倒翻在地,燕玟像一条从龟壳里抽出来的蛆,被琢云甩在地上。
众人没有回过神来,琢云抄起交椅,高高举起,一气砸在他那两条腿上。
“咔嚓”一声脆响,燕玟两条小腿腿骨齐齐断裂,剧痛之下,他身体痉挛,昂头惨叫,冷汗岑岑,脸上急遽苍白,在一声惨叫过后,不住翻滚哭嚎。
他成了一条白胖的、肥肉流淌的、在地上蠕动的蛆。
琢云神情平静,把椅子放回原处,单手拎起燕玟,把他拖到厅堂,让满脸横肉的面孔转向桌上众人——首当其冲的,是展怀。
“不要以为勾搭上太子,就可以去上门书坊胡说八道,想一想自己端的是谁的碗,吃的是谁的饭。”
说罢,她张开手指,燕玟直直往下落,断腿再受重击,面如土色,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燕夫人和旁人一样震惊——怎么会是燕玟?
她叫来四个健壮仆妇,把燕玟抬走,没有请大夫。
燕松呆若木鸡,“腾”地站起来,本能看一眼心腹燕屹,见燕屹用饼卷炙羊肉,吃的津津有味,又默默坐下去,刚喝的几盏热酒,全化作冷汗,从后背出来。
燕鸿运装聋作哑,胡须颤抖。
女眷瞠目结舌,浑身酥软,站不起来,只有燕澄薇母女还算镇定。
闻讯而来的孩子们好奇往里张望。
展怀认为自己不吃琢云的饭,不端琢云的碗,强做震惊,拿汤匙舀汤,不想手上一软,汤匙掉在碗里,磕碰出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