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说得对,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他下咒,这个人的实力强大到超乎我们的想象。”
众人听到这话,表情都变得严肃。实力远超江病鹤,那么就只能是仙人了。
浮雪本来还想问问寒鹭子,听说华阳派有招魂秘术,要不要试试。现在看来么,既然是仙人下的禁言咒,恐怕这魂就算招来也审问不出什么。
浮雪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茫茫风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她似的。她一下子有些毛骨悚然,问道:“师姐,那那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
云轻的视线落在雪地上,难得的,脸上现出了迷茫。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生命危险走到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却好似突然撞到一堵透明的墙,这让她感到十分沮丧。
她甚至想过告诉那个人,她能看懂羲皇无字书,抓她好了,只要放了师父。
可是,她说了真相,师父就能平安吗?弱小的人有什么资格和强大的人谈条件呢?人杀鸡的时候会跟鸡谈条件吗?
手忽然被人握住,温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掌心抵着掌心,中间隔着一个稍硬
的物体。那只手握了她一下便分开,将这个物事留在她手里。
云轻好奇低头,摊开手一看,手心里躺着块饴糖。
她抬头看江白榆。
江白榆被那双漂亮的眸子隔着雪花注视,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的耳朵却发起了热。他抿了抿嘴,温声说道:
“云轻,现在能确定绑架你师父的人不是华阳子,也算是一种成功了。慢慢来。”
“嗯。”云轻将饴糖掰开,分给浮雪半块。
师姐妹二人含着饴糖,浮雪说道:“白榆说得对。师姐,咱们慢慢来。师父不是说过吗,做事情最快的方式就是慢慢来。”
云轻点点头,感受着口腔里幸福的甜味绽放,她的情绪也缓和了些,“是我太着急了。”
寒鹭子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聊天,在看到江白榆安慰云轻时,她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变得柔和。
江白榆看向寒鹭子,问道:“师叔祖,我有一事不明白。
华阳子是我门派祖师,从玉河摇天镜也能看出他对门派后辈关爱有加,可是为何二十年来江病鹤祸乱华阳派,他对此不闻不问?
此前我们猜测他与江病鹤可能立场一致,现在看来江病鹤勾结的神仙另有其人,华阳子为何坐视不理?”
“问得好,”寒鹭子忽然悠悠叹了口气,“其实,有一件事,我怀疑很久了。”
“什么事?”
“我怀疑,师兄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
众人都被这个消息砸得有些头晕,呆愣地看着她。
寒鹭子眼圈红了红,“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离开归真峰,到山下寻了个歇脚的茅屋,茅屋里铺着干草,众人席地而坐。江白榆燃起一堆篝火。
寒鹭子看着跳动的火光,说道:“师兄他是个光风霁月的人。我与他曾经都是九霄派的弟子,那时九霄派的门风很差,杀人夺宝、同门相残者比比皆是。
我们师兄妹二人看不上九霄派的行事作风,叛出门派,来到华阳山自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