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罢,她正色叮嘱道:“距离二月初二还有些时日,玄骨那边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且安心在鬼泣城住下,莫要轻易离开。”
我微微颔首:“明白。”
与影夫人分别后,我并未去寻找什么新的落脚点,而是再次住进了人皮客栈。
……
接下来的几日,我以“白五爷”的身份,在鬼泣城内看似随意地闲逛。
有了无道阁客卿的身份,再加上“赫赫凶名”在外,确实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找麻烦。
我本想去残碑林再看看那疯和尚,试图从他混乱的呓语中再挖掘些关于上古之战的线索。
但心念微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此时前往,可能暴露于人前,得不偿失。
凉州城那边,消息也陆续传来。
镇武司对外宣称,江小白经全力救治,性命已然保住,但仍重伤在身,需长期静养。
监正严霆则借此由头,名正言顺地对凉州境内的无道阁势力进行了一轮更彻底的清理与打压。
不过,无道阁根基深厚,组织架构本就松散而隐秘。
这般打击虽让其肉痛,却远未到伤筋动骨、动摇根本的地步。
这日黄昏,我正沿着一条僻静的、堆满废弃物的街道往回走,打算返回人皮客栈。
忽然,前方巷口转出两人,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语气还算客气,“白五爷!”
他并未多言,只是抬手顺势指向旁边一栋半边屋顶都已坍塌的残破房屋。
我目光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
只见无道公子正悠然斜坐,一腿曲起,一腿随意垂下,轻轻晃动。
他手中拎着一个酒壶,月白长衫在暮色中仿佛自身会发光一般。
暮色如血,残垣断壁间,他却如谪仙临尘,破败与超然在这一刻诡异交融。
他俯瞰着我,将手中酒壶朝我微微一举:“我看白五爷亦是独行,可有兴趣上来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