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他拍了拍手,径直走出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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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了,路旁卖菜的摊子扣了塑料棚。
陆今安将几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放在电子秤上,又顺手扯了个塑料袋:“四块二,王婶给四块就行,那边扫码。”
妇人笑着扫了码,边捅咕手机边问:“小陆总,怎么是你看摊儿?卖菜的老张呢?”
陆今又拽了个袋子帮人装土豆:“孙子在学校捣蛋,老张被请了家长,我帮他照看一会儿。”
他抬眼时,瞥见了妇人耳朵上晃悠的金耳环:“王婶,打耳洞疼吗?”
棚子里围了不少女人,买了菜也不愿离去。王婶从人堆里又挤回菜摊前:“不疼,拿黄豆在耳垂上碾一碾,碾得麻了,一针下去就完事儿,然后把消炎药碾成沫,撒在伤口上,过几天就好了。”
旁边有人插话:“咋的,小陆总要打耳洞?”
陆今安将额前碎发向后捋,笑着将别在衣领的墨镜推到头顶,压住下滑的发丝:“得看对象喜不喜欢,他要是喜欢,我就去打一个。”
“哎哟~~”女人们顿时笑作一团,“小陆总处对象了?怪不得最近穿得这么……精神!”
好不容易咽下“风骚”二字,女人将陆今安上下一打量,“这身行头不得好几千啊?”
一身装扮几十万的陆总正在算账:“土豆三块八,西红柿六块二,正好十块。”
敲了敲二维码的立牌,他才漫不经心接话,“没那么贵,看着唬人,其实也就几百块的东西。”
“真的?”
有人扬声,“小路总,那你也给我儿子买一身吧,比你小一个码就行。”
陆今安:“……”
幸好口袋里的手机及时响起,陆今安撂下句“再说”,匆匆接起电话。
听筒里的声音颇为沙哑,带着狠厉,也存着对金主的尊敬:“陆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您吩咐。”
“三哥,”陆今安弯起嘴角,“找你当然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电话那头的卓三儿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色,不讲什么道义,只认钱,之前他就帮着陆今安,把陆昊强行绑上了电疗床。
“只要陆总的钱到位,我和我的兄弟们,自然任你差遣,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有人买蒜,陆今安称过秤,报了价:“四块六。”
转头又对电话里的卓三儿说:“钱不是问题,就看三哥的本事能拿多少了。”
买蒜的人往陆今安身边凑了两步,伸出关节变形的手:“我有风湿,手指不太灵活,以前买蒜,老张都帮我把蒜剥好的……”
陆今安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大衣下摆往上一搂,接过袋子,蹲在菜摊前一边剥蒜一边说:“不用手下留情,怎么脏怎么玩儿,最好让他怕得一辈子不敢出门。”
得了对方的允诺,陆今安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