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鹤来觉得自己是只可怜的受气包。
胸腔里闷着一股气,他记得五年前陈竹年不会这样对他:“人类,你这样,你很坏了。”
他皱了下眉,语气里带有一些不高兴:“你想和我睡觉,你直说。”
陈竹年眼睫轻动。
他伸手,隔着外套揉了下鹤来的头发。
然后说:“今晚会像昨晚那样疼吗?”
他看着鹤来的嘴角,那里还有一点极不明显的,被咬破的伤痕。
鹤来一怔。
他像只紧张竖起所有尖刺的刺猬,此刻又悄悄将刺收起来,露出下方柔软的脸和身体。
就结巴着说:“……可能会有一点。”
陈竹年:“你很能忍,所以你的‘一点’是多少?”
鹤来抿了下嘴,泄气似地摊牌:“好吧,应该会很疼。”
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人类,你来亲我,只亲我,然后像昨晚一样抱我睡觉,可以吗。”
“把‘可以吗’三个字删掉。”
鹤来下意识想问“是不是不可以”,又觉得这番对话似曾相识。
他就说:“人类,你来陪我睡觉。”
陈竹年很轻地笑了一下。
鹤来没明白地歪头。
以前陈竹年不喜欢他小心翼翼提问,凡事都要他将请求换成命令。
所以之后相处的很长一段时间,鹤来和陈竹年的主仆关系彻底颠倒,命令陈竹年变成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但刚才的心结还没有解开。
鹤来伸手,将先前被手铐拷住的手腕置在陈竹年面前。
“你刚才为什么吓我。”
“对不起。”
陈竹年说。
“刚才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