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执事又是顿悟,又是酸溜溜——这样的好事,怎么没轮到他?
申少扬瞪着一双茫然里透着傻气的眼睛看回去。
宫执事很隐晦地扼腕。
曲砚浓在甲板边缘站定。
舰船沐浴在冥渊的辉光下,向下望去,才能发现这艘舰船根本是航行在近乎实质的辉光里,寒凉可怖的风吹进甲板上极细的裂缝,拂过她的衣摆,又温顺如轻抚。
这艘银脊舰船看似完好,实际上已近乎崩毁,稍有一点风浪,都会让它在这片汪洋上四分五裂,只能依靠她的灵力高飞在夜空下。
她静静望着冥渊,没有回头。
宫执事是个自我认定很有眼力见的人。
在发觉了一个能轰动五域的大秘密后,他很自觉地摆正自己的位置,巧妙又不失恭敬地离开了。
于是甲板上只剩下曲仙君和没有眼力的阆风使。
曲砚浓很久没有动静。
申少扬不明所以,忐忑地等着。
海风顺着舰船阵法的裂纹吹来拂面。
“做个仙修快活吗?”
曲砚浓似乎有了点谈性,问他。
申少扬一愣。
他不确定曲仙君问这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思索了半天,“呃,我的话,还挺快活的?”
曲砚浓笑了一笑。
淡淡的,像是无限嘲弄。
申少扬不敢说话了。
……他是该快活,还是不快活啊?
仙君倒是给点提示啊?
曲砚浓指尖点着阑干。
“我刚做仙修的时候,其实并不快活。”
她说,“我一直想当个仙修,可是真的成为仙修后,发现我并不快活。”
“我这么嫉妒他。”
她说,“可他原来也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