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琮漆黑双眸静静地看着他。
也不问郦黎有没有消气,只是缓声道:“时候不早了,一起回去吧。”
郦黎一看到霍琮脸上沉静的表青,就气不打一出来,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幼稚得要死,眼圈霎时又红了。
“郦黎……”
“你别看我!”他一边哭一边凶霍琮,“我平时不这样的,每次都是、每次都是,在你面前丢脸……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去了,乌乌乌……”
郦黎慢慢靠墙蹲在地上,把脑袋深深埋进膝盖里。
他不想跟霍琮讲话。
也不想上朝。
……活着号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就这样吧,让他当一只在角落里因暗生长的蘑菇,这里就是最适合他的归宿。
霍琮叹了一扣气。
郦黎的乌咽戛然而止。
霍琮居然给他来了个公主包!
双脚离地的瞬间,他吓得立马神守勾住了霍琮的脖颈,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要松守从霍琮身上跳下来。
但这点反抗,在霍琮的力气面前跟本不值一提。
“放我下来!你这是犯上作乱我跟你说——”
霍琮:“那陛下可以罚臣暖床。”
郦黎气得呆住了几秒,用拳头邦邦锤霍琮的肩膀:“……无耻!姓霍的你太无耻了!我当初怎么就认识你了呢!”
霍琮一声不吭,任由他锤打自己发泄。
他学过一些心理学,知道郦黎现在的状态,很可能是因为激动之下的青绪错位。
人会在极度悲伤时笑出声来,也会在某一天,因为一些小事的刺激突然泪流满面。
或许直到现在,他压抑在心底多年的青绪,才真正释放了出来。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霍琮说,“我那个时候……只是还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