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川按住林亦的肩膀把他翻过来,面对自己。
林亦刚一挣扎抵抗,陈砚川就撩开他的刘海,手背覆在他的额头之上。
“别动,我摸摸。”语气是平时说话没有的温柔。
林亦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发烧。”陈砚川收回手,面露疑惑,“不过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林亦臊着脸,结巴了一下:“我、我热!”
“热你还裹这么严实。”
陈砚川伸手要去扯林亦身上的被子。
林亦脑中似有警报发出爆鸣。
他情绪激动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人也往后面退了退,不让陈砚川碰。
“我喜欢,这样有安全感。”他硬着头皮找借口。
陈砚川有被他的行为迷惑到,好笑地看着他:“你在自己家还没安全感?”
“不行吗?别管我了。”林亦心虚糊弄。
被子裹这么紧确实热,他还心慌得不行,这么会儿功夫,林亦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他生怕陈砚川强行掀被子,这样的对话进行下去只会让他社死,林亦赶紧换话题:“你先去停车场等我,我起床收拾,最多五分钟。”
陈砚川却说:“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又不赶时间。”
陈衡之清明要飞巴黎,陪裴绪参加时装周,没时间回老家,不能跟他们一起去扫墓,今年就他和陈砚川两个人去。
墓园开放至下午五点,他们确实不赶时间。
陈砚川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林亦都找不到词来支走他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作祟,总觉得空气中都飘着那玩意儿的味道……想到这,林亦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努力不让味道飘出去。
可陈砚川是个人精啊,自己接二连三的怪异举动肯定早就惹他怀疑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林亦急得要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陈砚川挺腰站直,眉心微蹙,透着担忧。
“你脸好红,我去拿体温计。”
林亦脸上掠过慌乱,忙阻止:“别拿,我没发烧量什么体温啊。”
陈砚川哪会信:“每次感冒你都这么说。”
“你刚才不也摸了吗,说没发烧。”
“我的手又不是体温计,低烧不一定能摸出来。”
说完,陈砚川离开房间,拿体温计去了。
可恶的医学生,竟然该死的严谨。
林亦绝望地在床上力挽狂澜,扯着嗓子冲门外喊:“我不知道我家体温计放哪了,你去你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