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不欢而散,方舟已有近一个月没见过他,也没听闻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即便到了周末,他也不再回图宾根,不再上门找她。
从布里恩茨回来以后,病情反复的Mia,住进了一家康养院,距离方舟所居住的公寓不远。
在Mia的央求下,方舟每周五下午都会前去探望,可Mia绝口不提诺亚。
方舟自然也不敢向Mia打听他的近况,生怕自己的心思败露。
她更不可能拉下面子,主动联系他。
也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最近过得怎样。
夜晚的气温接近零度,在室外游逛许久的方舟和杜依,皆冻得手脚僵硬。
刚好路过一家小酒铺,二人便进去买了两杯热红酒,打算喝了暖暖身体。
温热的马克杯捧在手中,几口酒下肚,方舟顿觉身上的寒意缓和了不少。
要是心头的冷,也像身体上的冷那般容易舒缓,该有多好。
怎么会有人连红酒都不能喝呢?
不受控地,思绪又回到了那个人身上。
方舟懊恼:哎,毁了,全毁了,连美好的巧克力节都被他给毁了。
她已封心锁爱多年,决心要做一个完全清醒的人,再也不坠入爱河,没成想,这一回阴沟里翻船,还翻得如此彻底。
都赖那只性情变化无常的臭狗!
前一秒还冲她摇头摆尾地撒娇装可怜,把她咬得晕头转向,后一秒就彻底翻脸不认人。
正思索间,方舟忽然瞥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在小巷对面的一家酒吧门外,他和另外五位年轻人,围绕在一张高脚桌旁,站立着喝酒聊天。
明明刚才还在心中暗暗咒骂,此刻却惊喜地呼唤出他的名字。
对方听见她的声音,转过身来。
哎,原来是Leon。
他的身形和头发几乎是诺亚的翻版。
方舟的神色骤然黯淡。
是啊,怎么可能是诺亚?他吃不了巧克力,压根不可能来巧克力节。
看Leon同伴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同一圈层的人。没想到,他们也会来参加这样亲民的活动。
Leon并没有介绍他们认识的打算,回头冲同行人打了声招呼后,朝方舟走来。
他又窥出了她的心思,主动说:“诺亚最近两岸来回跑,忙得很。”
方舟轻哼一声,不屑道:“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Leon抿着唇,无奈地笑,又向方舟身旁的杜依打招呼问候。
作自我介绍时,他很自然地说,自己的姓氏是梅耶,又是一个德国常见的大众姓氏,就像汉娜先前使用的穆勒,Mia所用的施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