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人在说话。
封荆偏头想要避开,但身后的狱警注定了他无法擅自行动,少年清亮的嗓音代替了浪花轰鸣,温柔的蒙住了耳廓。
“放松点,你太紧张了。”
封荆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想起这人叫蔺言。
他张了张嘴,声音逐渐从沙哑变得流畅:“长官,您可别把我捅死了,我的钱还没花完呢。”
蔺言动作一顿,眼神复杂的看着封荆。
【蔺言:他不知道A区的犯人都等着排队打他吗?】
命都快没了,还想回去花钱。
【夏娃:因为,他真的有钱。】
某个没钱的人:“……”
【蔺言:TD。】
幸好还有褚沙答应他的五十万和克里斯曼画的大饼,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有盼头。
注射完毕,干燥的棉花按住了针孔,无力感潮水般涌来,封荆向后一倒,被狱警们抓着双臂重新扶稳。
“哥们儿,我的胳膊要断了,”趁着舌头还能动,封荆高声喊道:“松松!真的要断了!”
杰森“啊呀呀”的叫了声:“别喊了,等药效彻底发挥作用,你就是真断了也感觉不到疼。”
封荆没理他,自顾自的叫了一会儿,舌头也开始麻痹,慢慢的,他安静了下去,只有眼珠子还在眼皮下不停的转动。
眼罩终于摘掉了。
光线重新眷顾双眼的那一刻,封荆看到了血。
一滴血落了下来,“啪嗒”一声,轻得消失在空气中。
他看到了被血洇湿的薄浅唇纹。
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虎牙压在唇角。
看到了那陌生的漂亮少年捂着下唇说。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