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那香味像是从旧梦里飘来的,让他忽然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秦淮如第一次笑着尝他做的饭的夜晚。
“好香啊,雨柱。”她那时说。
而现在,他手心里只有热气,还有未说出口的歉意。
他端着那碗鸡蛋粥,走向秦淮如的屋门,心跳一点一点加快。
他不知道这碗粥能不能让她心软一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自找苦吃。
可他还是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淮如,”他声音低哑,“我熬了点粥,你尝尝吧。”
门里没有动静,只有一阵风吹过,把他的话吹散在空气里。
“我……给你熬了碗粥,”何雨柱喉咙有点紧,声音发涩,“早上买了新鲜鸡蛋,刚出锅的,趁热喝一点,胃里舒服。”
秦淮如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看着那碗粥,眼神复杂得让人难以琢磨。她的手扶着门沿,微微一紧,指节泛白。
“放那儿吧。”她淡淡地说。
何雨柱愣了愣,低下头,轻轻把碗放在门口的台阶上,粥面上还漂着点白雾。那热气往上升,轻轻掠过他指尖,像是某种温柔却遥不可及的安慰。
“我就放这儿。”他说完这句,退了一步,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迟疑。
门再次关上,只剩那碗粥孤零零地搁在门前。何雨柱盯着那碗粥,心里像被针轻轻戳了一下,痛却不深,只是麻木地往里扩散。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开口,只是转身离开。
院子里依旧安静,连风都像走得小心翼翼。那只小土鸡在竹篮里蹦跶着,扑腾着翅膀,叫声清脆。何雨柱看着它,不知怎的,心头的那股压抑竟稍微散了一些。
“你这小命旺啊,”他喃喃着,伸手去摸它,“瞧你,连看我的眼神都比人热乎。”
那鸡果然不躲,反而探着脖子啄了啄他的指尖,像是对他回应。
何雨柱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也有点释然。那笑声飘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带着一丝干涩的回音。
他蹲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慢慢浮出一个念头——如果能养几只鸡,天天听着这咕咕声,也许日子就不会这么死气沉沉。
“有鸡下蛋,淮如身子也能养着补着。”他心里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主意有几分道理。
他抬头望着破败的鸡笼,那是前几年他随手搭的,用旧竹片编的,风一吹就晃。要真养几只鸡,这玩意儿肯定不行。
“得好好弄个笼子。”他低声念叨,眼神渐渐有了光。
屋里的灰尘在阳光下飘浮,像碎碎的梦。他走进屋,翻出几根旧木板,又到后院捡了点铁丝和废钉子。手一抬一落,木板的碰撞声清脆地在空气里回荡。
“雨柱,你这是干啥呢?”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街坊老刘头。
何雨柱回头,笑了笑,“弄个鸡笼,想着养几只鸡,自己吃也能给人补身子。”
老刘头咂咂嘴,“你这倒是新鲜,男人整天养鸡,也不怕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