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心里堵得慌,脚步也慢了下来。院子里挂着的红绸随风猎猎作响,远远传来爆竹的脆响声。
他抬头望着那一串串红火的装饰,心里却空落落的。
“水果是送了,可心里的石头,还是落不下来啊。”他心里暗暗叹息,手指在空筐的竹篾上摩挲,指尖被硌得微微发疼,却比不上心里的那份煎熬。
他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要不然,干脆别等老太太出面,我自己去问?可真要开口,能说出口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头一阵慌乱,额角沁出冷汗。夜风吹过,他不禁抱紧了棉袄,心里却比风更凉。
回到屋里,他随手把筐搁在门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还留了几个柿子。那些柿子冻得通红,表皮紧绷着,仿佛一碰就会裂开似的。他愣了愣,忽然生出点心思:“要不,吃一个?解解闷。”
他伸手捧起一个柿子,指尖一触,那冰凉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哆嗦。柿子在掌心沉甸甸的,透着股子熟透了的甜香味。
“这柿子啊,得剥开皮,慢慢吸着汁儿,才过瘾。”他小声嘟囔,声音却带着点自我安慰的味道。
他在炕桌前坐下,把柿子放在掌心,盯着它看,心里却忍不住飘远。小时候,过年时家里条件不好,能吃上一个柿子都是难得的事。母亲总是舍不得自己吃,把唯一一个留给他。那时候,他总觉得这味儿是世上最甜的东西。可如今手里有了柿子,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慢慢剥开柿皮,黏腻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他赶忙抬手一吸,甜腻的味道一下涌进嘴里。可这甜味一落到舌尖,他心里反倒更酸了。
“甜是甜,可咋就有股子涩劲儿?”他皱着眉头,心里嘀咕,明明是熟透的柿子,却没法让他安心。
正吃着,忽然有人在门口喊:“雨柱,你在屋里啊?”声音是秦淮如的。
何雨柱心头一紧,手忙脚乱地把柿核往碟子里一丢,抹了抹嘴巴,赶紧答应:“在呢,在呢,咋啦?”
门被推开,秦淮如探头进来,眼神一扫,落在桌上的柿子皮和汁水上。她挑眉一笑:“你小子,自己偷着吃好东西啊?这柿子哪来的?卖柿子的早就收摊了吧。”
“我……我昨天顺手买的。”雨柱尴尬地挠头,心虚得很,生怕她再追问。
秦淮如走进来,坐在炕沿上,眼神带着点探究:“雨柱,你这几天心神不宁,吃东西都跟打掩护似的。是不是心里真有啥事?”
何雨柱被她盯得心口发紧,索性又抓起一个柿子,递到她手里:“来,你也尝尝。这柿子甜,是真甜。”
秦淮如接过来,低头剥皮,边笑边说:“哟,还知道想着我。可你别想转移话题啊。雨柱,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有啥事就别一个人闷着。你这人啊,心思藏不住,越瞒越容易叫人看出来。”
何雨柱听得心里直发虚,低头猛吸了一口柿子,嘴里满是甜腻的味道,却被她的话堵得咽不下去。他咳了两声,支吾道:“我……我真没啥事,就是这几天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