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感厚实、作工精美、工艺精湛的怀錶?用绘纹驱动的怀錶?
泀沁懂了,「他去找你,因为……因为,」泀沁揪住心口,「因为,没有水文形图?」
「对,没有,」?浬将怀錶翻面,让泀沁看清楚錶背上精细刻画的绘纹,「你爸爸来找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去公校的那天。」
「你也能进入公校?」
「县爵——你爸爸——的资助。」
「和欧神决斗?」
「婆湿佛格的意见,就跟你讲的一样,他必须杀鸡儆猴。」
「这样才能逼迫贵族接受机械结构?」
「不只如此,事实上,县爵一直知道我们和邻国交易怀錶的计画,而在他的默许之下,边境贸易快速成长,短时间便为县爵累积了大量的财富。而他来找我,便是希望鐘錶匠能为他开发更多的机械绘纹装置,这样才会有足够的私人税收,好支持婆湿佛格的革命事业。」
革命事业?泀沁努力消化着炸出的巨量消息:「所以他的钱不是从蛇河拉直后的新生地来的?」
「不是,」?浬说:「那只是为了让县爵看起来像白痴的技俩,做样子给丞相看的。」
「那水文形图……?」
「不论是真的或是假的,都已经是过时的传说。再者,就算真的找到水文形图,让土里长出财富也是缓不济急了。因为我是第一个将绘纹与机械结合的人,而县爵是第一个打通销路的人,这样赚才是热钱,花也花不完的热钱。」
「所以,水文形图?」不死心的泀沁又问了一次。
「不重要了。」
「那妈妈……莉芙伯母……技师……?」
?浬牙一咬,「都白死了。」
泀沁紧了紧那隻握在手中的厚重怀錶,「?浬,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泀沁,贵族姊姊,小溪,」男孩……不,曾经的那个男孩竟在此刻放下了血亲的仇恨,只因为现实的不允许?「我希望你这么做,为了我。」
泀沁看了看怀錶,又看了看?浬,看了看怀錶,再看了看?浬,直到……她再看了一次怀錶……?「好吧。」她说,「如果你要我这么做。」然后转身,面向久未蒙面的父亲:
「爸。」
「来吧,我的女儿。」县爵张开双臂,迎接爱女。
她却踌躇不前,「我……」
男人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