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程见耍赖没用于是又抓住了宣凤岐的衣袖轻轻晃着,“皇叔,外面刚下完大雨,寒气又那么重,若我此刻回宫恐怕会感染风寒,皇叔难道就不能留我在这里住一晚吗?”
宣凤岐知道自己没必要非得把谢云程赶走,而且他刚把谢云程哄好,若谢云程再闹脾气恐怕就没那么好哄了。谢云程这孩子生气的时候是用沉默示人的,就像闷声的炮仗,一但点燃了就没那么容易熄灭。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像以前那般撒娇的样子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反正陛下别忘了明天要做的事便好。”
谢云程听到后狠狠点了一下头:“嗯嗯!”
话音刚落宣凤岐便向站在殿门口的家仆吩咐道:“去给陛下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后立刻回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他有些慌张地看向宣凤岐,“皇……皇叔,不用那么麻烦啦。我就像从前那般睡到皇叔房里就好了……”
宣凤岐轻摇了一下头,“你也知道的是从前,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自古以来都是这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陛下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自然不能跟我睡同一张床了。”
谢云程听到这些话后沮丧地低下了头,他怕自己再得寸进尺宣凤岐就真的不留他了。他灰心丧气地点了一下头,“皇叔既然答应了一年之约,那一年后我们再睡在一起也是一样的。”说完他便收回了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夜深了,皇叔歇息吧,我先走了。”
宣凤岐微微点了一下头:“嗯,去吧。”
……
五更天的时候,外面的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细牛尖,房屋上的积水顺着黑瓦缓缓流下来。宣凤岐一直睡不着,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想起来,是不久前的那阵雷让他想起了什么吗?
要想记起从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要再听一阵打雷声?
而就在他沉思之际,他忽然听到有人温声细语道:“王爷,王爷……”
宣凤岐听到这阵声音后缓慢起身,“进来吧。”
“是。”
来的人正是洛严。
洛严回去后也没睡觉,他一直等着谢云程离开,只是他没想到谢云程会在宣凤岐房中待这么久。他听府中下人说谢云程没有回宫而是留在了王府歇息,洛严知道宣凤岐的意思,于是他来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宣凤岐看着他一进来就一阵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开口问:“怎么,难道本王活不到明年了?”
洛严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属下是有别的话想对王爷说。”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也觉得奇怪,洛严平日里跟他说话无非就冲着两件事——一是他的病情,二便是他的师兄公仪绶。
“难道你知道你师兄的消息了?”
洛严又摇了一下头:“不是。”
宣凤岐紧锁起眉头:“那是何事?”
洛严支支吾吾了许久,最后他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王爷身子孱弱,断不可纵欲。”
宣凤岐:“?”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洛严会有此猜测。他正了一下神色看向洛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洛严听到他这样问后也是想了许久,“虽说王爷喜欢谁属下管不着,但属下身为医者自然要对自己的病人尽心尽力。”
宣凤岐听他答非所问又接着问了一遍:“本王是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你觉得我对陛下有意?”
洛严听到他这样问后语气慌张道:“自然不是!”他抬起头时便对上了宣凤岐那双冰冷的眸子,他知道宣凤岐动气了。